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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壮观的鳌山前,沈长泽同程锦初领着两个孩子,站在人群前端近距离观赏。
一家四口和美幸福,羡煞旁人。
真是碍眼又扫兴。
姜舒失了兴致,小声跟郁峥道“我们下去吧。”
郁峥没有答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两人刚回到地面,一身着官服腰佩长刀的俊挺男子,朝郁峥拱手行礼“西街发生了掳人案,王爷当心些。”
郁峥颔首,沉声道“方才我瞧见靖安侯带其子在观赏鳌山。”
男子一愣“圣上不是令靖安侯之子闭府思过一年吗?”
郁峥道“没错,交给你了。”
男子一脸冷肃的点了点头。
待走出一段距离,姜舒才好奇的问“方才那位大人是?”
“殿前都指挥使,周伯序。”
姜舒惊诧“这么年轻就做上指挥使了。”
郁峥墨眉微挑“他长我五岁,都三十了。”
“那也很厉害了,周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姜舒咂舌。
郁峥墨眉皱起,抿了抿唇道“今夜京中不太平,我送你回去。”
姜舒本想拒绝,可一想到方才周伯序的话,她将‘不用’两个字咽了回去。
什么客气麻烦都不如性命重要。
两人走到街尾,追云逐风等候在马车旁。
还是上次那辆马车,姜舒有些熟悉的心安。
“去姜宅。”郁峥吩咐。
车轮转动起来,马蹄‘嗒嗒’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清脆。
郁峥坐在主座,姜舒坐在侧方,气氛有些微妙沉抑。
姜舒撩起车帘透气,意外惊喜道“下雪了。”
雪下的不大,却有些急。
姜舒仰头,看着漫天银色的雪花,从幽深如墨的天幕上簌簌落下,美丽极了。
车壁上挂着一盏灯,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姜舒纯真的笑脸上,看的郁峥牵起唇角。
方才的那点不悦,顿消无踪。
只可惜这条路太短,片刻功夫就到了姜宅。
姜舒下车后冲郁峥拱手“多谢王爷相送,下次王爷去翠云楼吃饭算我的。”
郁峥却道“往后别这么晚回家,不安全。”
姜舒微怔,解释道“平日都是坐马车回家,今日车夫家中有事,我便让他先走了。”
郁峥点头“进去吧。”
亲眼看到姜舒进了姜宅后,郁峥才让逐风调转车头回府。
翌日早朝,沈长泽被周伯序参了一本。
告他违抗圣旨,于上元节带子出府上街游玩,藐视皇威。
沈长泽惶恐跪地解释,却掩盖不了他带子出府的事实。
皇帝大怒,打了沈长泽二十大板。
沈长泽下朝后是被霍冲背进侯府的。
“怎么会这样?谁打的?”程锦初急声问。
沈长泽趴在软榻上,没好气道“昨日我说了晏阳闭府思过未满不能出府,你不肯听,坚持要带他出府,这便是后果。”
“圣上怎么会知道?”程锦初不解。
他们初回上京,没见过上元灯会。想着晏阳晏欢在府中关了几月闷坏了,便带他们出府看看热闹,没曾想竟惹出祸事来。
“殿前都指挥使周伯序巡查时看见了,今日早朝在大殿参奏。嘶!”沈长泽疼的直吸气。
宫中侍卫的板子,打的结结实实,半点水分也没有。
程锦初气恼“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沈长泽闷声道“他同长公主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程锦初说不出话了,合着他们是直接撞人家眼前去了。
这上京真是处处危机,一步都行差踏错不得。
“往后把晏阳看紧些,决不能再踏出府门一步。”沈长泽咬牙叮嘱。
昨日他们便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上京这么大,这么多人,晏阳偷偷出府一次不会有人知晓。
可事实证明,上京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睛,一举一动都逃脱不过。
若再有下次,怕就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翠云楼里,姜舒同郁源议完事,眸光瞥见郁源穿的蜀锦,她随口问“你很喜欢蜀锦吗?我瞧你穿了一个冬了。”
说起这个郁源就来气,扔了手里的花生道“你以为我想穿呐,峥哥逼着我做了十套,我不穿怎么办。”
“你们姜记绸庄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卖蜀锦了?”
姜舒愕然,简短道“合作的绸商背信弃义,改与方家合作,断了姜记的货。一时找不到新货源,只能改卖蜀锦。”
“方明绪那个方家?”郁源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