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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正欲作答,忽然听到屋外有雨声响起。
“先睡吧,等雨停再说。”
她答应过她娘,绝不在雨天赶路。
夜黑风高,雨声淅淅。
赵曼莹回府后照例去向赵仁贤汇报。
此时的赵仁贤,因跟踪郁峥的手下未归而满心疑窦,是以询问的格外仔细。
赵曼莹按照郁峥的吩咐,如实相告。只是跳过了他们去寻李婶那一段而已。
“璟王遇到了友人,还一起吃了晚饭?”赵仁贤心有怀疑。
赵曼莹道“是,那人也是从上京来的,来临安府做生意,我们在春江楼用的晚饭。”
“只是个生意人?”
“是。”
“除此之外无甚特别了?”
赵曼莹摇头。
见问不出什么了,赵仁贤挥手让她回去。
时间尚早,酒楼还未关门,赵仁贤命人去酒楼打听。得到的消息与赵曼莹所说一致。
心神不宁的歇下,赵仁贤却睡不着。
一直等到半夜,派出去的人还未归来,赵仁贤躺不住了。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侍卫推门进屋躬身待命。
赵仁贤边穿衣边吩咐“派几个人去寻吴方,你带一队人随我出去一趟。”
吴方,就是跟踪郁峥未归的亲信。
侍卫一愣,迟疑道“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大人有何事吩咐属下便是。”
赵仁贤满心烦躁,不悦道“让你去便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做事了。”
“大人息怒。”侍卫不敢再多言,只能照做。
怕惊动郁峥,赵仁贤不敢走正门,只能从后门偷偷出府。
暗中盯梢的暗卫见赵仁贤上了马车离去,立即去禀报郁峥。
郁峥利落起身,披上逐风递来的蓑衣斗笠,快步出府。
一行人骑着马,冒雨往北城而去。
以防万一,逐风将周伯序也叫了来,保护郁峥安危。
快马踏过雨夜冷寂长街,带着凌厉肃杀之气,使这夜更冷了。
“砰砰砰!”赵仁贤大力拍门。
屋中闭目养神的追云,听到声响立时睁开了眼。
“点灯,让李婶去开门。”
“砰砰砰!”拍门声还在继续。
李婶从昏沉中惊醒,被侍卫押着起身,哆嗦着往外走。
“三思而行,抓不到赵仁贤,你儿子就会没命。”追云将伞递给李婶提醒她。
李婶心头一震,接过伞撑开,艰难迈步朝院门走去。
手掌触上院门那一刻,李婶痛心挣扎。
门外是她的夫,门内是她的儿,怎么选她都心如刀绞。
“丽娘,快开门。”赵仁贤在外急声催促。
李婶压下心中翻滚,深吸口气换上如常面色,拉开门闩打开了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赵仁贤抱怨着跨进门槛,拉着李丽娘往屋中走。
“这大半夜的,赵郎怎么突然来了?”李婶努力控制着情绪。
赵仁贤没有发现异样,边往亮着灯的屋子走边道“我心中不安,来看看你们。”
“近日临安府恐不太平,你们无事少……”
赵仁贤进屋看到追云几人,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赵大人,恭候多时了。”追云从腰侧抽出两柄短剑。
赵仁贤愣了一瞬,迅速回神后拉着李婶便往屋外跑。
“轩儿还在他们手上。”李婶急声提醒。
“先跑了再说。”赵仁贤果决干脆,没有半分犹豫。
“那轩儿怎么办?”李婶心焦如火烤。
赵仁贤胸有成竹道“抓不到我,他们不会杀他。”
李婶闻言哀戚“赵郎,你可怪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赵仁贤看着敞开的院门,仿佛看到了生机。
下一刻,一名护卫被踹进院里。紧接着,其他护卫也都被逼进院中,边退边与人交战。
前有拦路,后有围堵,赵仁贤明白今日怕是难以逃脱了。
“赵大人,我劝你束手就擒,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也可保你儿子无恙。”
逐风手持虎头钩,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蓑衣往下淌。
一道雷电劈下,映照出他冷酷邪笑的脸,像极了索命修罗。
郁峥站在逐风身后,隽脸冷沉。
“你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赵仁贤不甘询问。
他自以为此处十分隐蔽,也无人知晓他与李丽娘的关系,郁峥究竟是如何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