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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到临头(3 / 3)

不信白苍苍,一面让白苍苍抓鬼,一面派人去镇上找天师。

以防遇到恶鬼,村民们都不上茅坑,在屋里备个夜壶,就地解决。

说来也怪,这几日恶鬼不出来,白苍苍没地抓去。

三日后。

老爷子起夜,捞出床下的夜壶,满了,不倒不行。

想来这几日恶鬼没出来,指不定跑隔壁村祸害去了,老爷子的胆子壮了些,去茅坑倒夜壶。

好久没上茅坑,一打开门,臭味直冲脑门。

忽然间,角落响起细微的动静,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撞鬼的回忆涌上心头,老爷子的腿刹时软了,转身就想跑。

汪地一声。

一只狗头蹿出阴影,眼巴巴望着老爷子。

“哎呀大黑啊。”

老爷子抬腿就想给它一脚,吓得他老命都没了半条。

大黑快步窜近,熏人的味道扑面而来,咧开的嘴角边缘沾着黏腻的黄色。

老爷子急退,用脚推开它,骂道:“咋跑茅坑干饭?狗改不了吃屎!”

呜呜。

狗头耷拉下来。

嘴里汪汪嚎,肚子咕咕叫。

“每天五个窝窝头,又没亏待你......”

说到一半,老爷子忽然想到白苍苍,鸠占鹊巢,人抢狗粮。

老爷子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大黑,“这几天委屈你了,没人上茅坑,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大黑嗷嗷叫屈。

一阵寒风疾来,直奔老爷子的肚子。

腹下作痛,急需上个大号。本想回屋再拉,一想到今夜没见到恶鬼,又有大黑作伴,蹲茅坑的胆量油然而生。

解开腰带,脱下裤衩,蹲下身子。

许是忍了多日,有些便秘,哼哼叫了许久,也没憋出来。

大黑直勾勾盯住老爷子的屁股,就等着白花花里一点黄。等了许久,也没挤出一点。

心急如焚,狗急跳墙。色胆包天,狗胆吃屎。

它直接凑过脑袋,伸长舌头。

滋溜——

“哎呀妈呀——”

老爷子浑身一颤,急忙起身,忽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进粪坑。

说时迟这时快,一双手从后方伸来,稳稳托住老爷子的屁股。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寒意,熟悉的触感......

老爷子心脏一沉,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背后是谁。

泪上眼眶,“鬼啊——”

这一声怒吼,突进喉咙,翻越胸膛,冲破丹田,直抵下腹。

由上至下,彻底贯通。

噗哧,大坝决堤。

堤坝喷射淡黄色的热气,滚滚黄河,泥沙带水,波涛汹涌,砸入粪坑。

老爷子老泪纵横。

该来的时候,不来。

不该来的时候,拖家带口,赖着不走。

大黑看着老爷子的热气,馋得口水流了一地。然而有恶鬼在旁,硬是没敢挪脚。

昏暗的茅坑,寂静的夜晚,只有接连不断的噗哧。

一声接一声,不知尽头。

鬼魂嘿嘿笑出声来,给诡异的场面添上一分惊悚。

老爷子吓得肠子都在发抖,腹下越发没完。

大黑缩在墙角,恐惧战胜饥饿,委屈得呜呜低吼。

爷爷,你别拉了,我怕。

没过多久,门开了。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一颗鸟窝头也伸了进来。

一瞬之间,狗子的眼里有了光。

“汪——”

老爷子眼含泪光,“终于来人了!”

白苍苍看着这一幕,怔愣许久。

恶鬼以托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半边身子入土的老人,老爷子边嚎边拉。狗子在旁边眼巴巴盯着,唇边带黄,显然是饱食一顿的模样。

她的脸色如打翻调料盘色彩纷呈,唇瓣一翕一合,无数语句涌上嘴边,最终化为意味不明的感叹。

“噢~”

在一人一狗的激动注视下,她退后半步,把门带上。

“打扰了。”

狗脸如遭雷劈,震在原地。

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往前一扑,死死拽住她的手臂,“来都来了,走什么啊?”

白苍苍满脸不可置信,震惊的眼神在一人一鬼一狗之间逡巡,连声音都在发抖。

“我也是你们OO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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