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兔哒哒哒跑过地板。
消毒水的刺鼻气息,安娜身上淡淡的无花果味洗发水,食堂油锅中滋滋作响迸发出焦脆香气的炸肉,一切的一切,在他脑海里聚合,旋转,然后再次破碎。
“不……”魏乐无意识□□着,他几乎要被这汹涌而来的一切在顷刻间冲毁又重建,接着又再一次被撕成碎片。
忽然,这混乱的驳杂交响曲终于敲下终止音符。
魏乐虚脱一般跪在地面上,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轻巧的脚步声敲在训练室光滑的地板上,逐渐靠近。
“你还好吗,魏教官?”
他听见那名叫许愿的向导柔和平静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前所未有地,他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诡异的愉快气息。
魏乐瘫软在地板上,剧烈喘息着,胸腔里发出风箱拉扯一般的粗粝鸣音。
“不,很糟糕,但你做的很好。”魏乐一边咳嗽,一边沙哑着嗓子说。
许愿可没有期望过这样的回答,她往后退了两步,有些毛骨悚然。
她害怕了。
魏乐低沉地笑了出来。
“克林会喜欢这个打招呼方式的。”魏乐说。
“那也太变态了!”许愿难以置信道,“……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她盯着魏乐的表情:“……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魏乐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换句话说,克林的性格似乎和她在书里看到的,以及从安娜那里听到的有些不一样。
许愿沉吟片刻,她在摊开四肢的魏乐不远处盘腿坐下。
“和我讲讲他,克林·博利亚斯·潘德拉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