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澜兮嘲讽出声:“把人害成这样还敢过来,如今好了,两个皆心口不一之人凑一起,不知能密谋出什么风浪来。”
“澜兮,你近来越发乖戾”,卫诗是真的生气了。
卫澜兮才懒得理她们,扭头就走。
“我是不是惹三表妹生气了”,赵浅仪尴尬又踌躇的站在那。
卫诗道:“她性子向来如此,不点也炸。二妹妹,我也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屋子里如今只剩她们两人,赵浅仪在床边坐下,倒是让卫诩燕一惊。
她和赵浅仪其实也不算特别亲近,相识也不过几日,这样的行为其实有些冒犯。
哪里知道赵浅仪只是单纯不想坐别人刚坐过的凳子。
再次想到素敏说她力气挺大,卫诩燕不自觉朝她看了几眼,忽觉往日不细细打量不知道,赵浅仪骨架并不纤细,只是身量过高,才衬得四肢单薄。
又看见她左手上的伤,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的,昨天见还是新伤,因一直未处理,或许还泡了水,竟有些发白了。
卫诩燕自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我用剩的药,只这一点了,你拿去将就涂一涂。”
赵浅仪结果,呐呐道:“谢谢,这府里也只有二表妹对我最好了。”
卫诩燕揉了揉头,是她今日晕过头了?为什么觉得这三个姊妹说的话,没一个听起来舒服,都怪怪的。
卫诗自不必说,卫澜兮向来冲撞,至于赵浅仪……卫诩燕又看了她几眼,越看越觉得自己或许想多了。
她这幅样子可怜见的,在府里又被欺负惯了。
卫诩燕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察觉她似乎被惊了一下,猜她或许不喜肢体相接,便若无其事礼貌的放开。
只道:“我如今见幼弟这般作风,想平日里对你也多有冒犯之处,在此代他致歉。”
赵浅仪面上惶恐,“这使不得,我并未在意!”
心里则玩味的想:啊,不接受呢。
说多了话,卫诩燕又咳嗽起来,赵浅仪拿过一旁的说,让她就着手喝了两口。
“诩山表弟尚年少,我一个长他几岁的,又如何真去同小孩子计较,只是有一事,不知当不当同表妹讲。”
卫诩燕用帕子擦了擦唇,方道:“且说。”
“表妹可知张惟宏。”
卫诩燕怎么可能不知,点头。
“并非我与他有纠葛而人论长短,张惟宏此人,不值深交。”
言未尽,意已明。
“此言就当谢表妹的药膏了”,她羞涩的笑了笑,晃着手里的瓶子。
陪她坐了一会,赵浅仪方告辞。
她出门时见到墙边飞快拐过去一片衣角,心下了然,面上却装不知。
卫诩燕叫来素敏,“你去打听一下,小少爷平日都做些什么,都同什么人一块耍玩。”
事实上,她的弟弟确实每日同张惟宏混在一起,招狗逗猫,喝酒寻乐,才十二岁,却学了一身的坏毛病。
于此同时,墙边躲着的卫诩山烦躁的抓了抓头,不知该不该去看卫诩燕一眼。
昨日离开时看她似乎被气得疯狂咳嗽,当时并未在意,只继续同表哥玩去了。
表哥的话犹在耳畔,他醉醺醺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断断续续道:“你这姐姐此番回来,只怕是,只怕是到了出嫁年纪。”
他姐姐确实曾同大理寺卿沈家定过亲,这事还是大伯母和大姐姐说起时,他不小心听到的。不过父亲母亲死后,沈家也再没有提起过这事。
“表弟啊,我跟你讲,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母亲是不是留了嫁妆,你可曾见过?我可听说都被你姐姐带走了,不然寺庙又穷又苦,她能呆这么多年?”
确实,卫诩山想到卫诩燕虽穿着朴素,头上那玉簪却是上好的白玉,衣服布料也是极好的,况且她每日的药钱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再看你,每月月钱都不够。”
卫诩山听完,对他姐姐的意见更深了,直到晚上吃饭时,得知姐姐吐血至今未醒,这才慌了。
他昨夜就悄悄来过卫诩燕的院子,不敢进去,今日听说人醒了,方觉落下心来。
可他总是明白,卫诩燕此次皆因自己,想去看她一看,又觉得自己也是受害一方,并无过错,于是便出现了如今的局面。
卫诩山最终还是离开了。
再说卫诩燕,此次一病,修养了大半个月,方能下床来,期间这些婶婶伯母兄弟姊妹大多来看望过一旬,倒也将人认了个全。
连姑姑都来过,老太太更是搂着她一阵心疼,人参燕窝送来了一堆。
只有两人不曾见过,一个是她的弟弟卫诩山,一个便是姑姑的儿子张惟宏。
是以卫诩燕身体好些后,第一件事便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