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目无人的姑娘上马车后,偏有一个丫鬟看不出脸色问:"姑娘和林姑娘淡得怎么样了。"
她正一肚子火气无处发,"能怎么样,你想让她当众羞辱我一番才好吗?"她暗自握拳,"到时候可有她好看。"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感受到了她的不一样,以往她的眼神像是想把人千刀万刮的变态,这次谈话虽然可以看出她眼中清冷的幽光,可也正常了许多。果然野丫头就要关到野地方,她发出苍凉却像得胜者凯旋的笑声。
熏香环绕,烟雾弥漫,空气中混杂着熏香、茶香和药香,老妈妈刚踏入便觉醉魂酥骨,她看王夫人已睡下不敢打扰,只隔着屏风略站了会。哪知王夫人翻了个身迷糊睁开眼,只见一个人影绰绰问:"什么事?"
老妈妈见王夫人已经醒来便回到:"王姑娘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见夫人的。"
自从王老将军去世后,王夫人与她家基本断了往来,现在这个几个年头也不见一面的小辈要求见就是不怀好意"你跟她说我在忙,不方便见人。"
"已经回过了,她说不见到夫人她是不会走的。"
"那就让她待着吧。"
林笺月重回到山上终于感受到了秋风飒飒,叶已枯黄被风吹落,孤雁南飞,空谷幽兰。林笺月越踏着石板往上走,越闻到菜炒糊后的焦香
那一亩田地没露出一丝青色,显得光秃贫瘠。师娘的药圃看上去却像将药材收完后便没再打理,荒草破败、花叶飘零。
林笺月感到奇怪,寻了一圈并无一人,于是循着焦味来到厨房。一开厨房门黑烟扑面,惹得林笺月泪纵涕流,狂咳不止。黑烟散去,肖竣兮一手推拉着锅铲在锅中乱搅,一手抓起调味不由分说地往里倒,他半眯双眼像是害怕油会溅进眼中,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任不见蹲在一旁,一旁不发,两弯好看的眉毛紧锁,拉着风箱。
林笺月用手扇着走眼前肉眼可见的木柴烧出的灰质,锅铲与锅碰撞的声音和油在锅中爆溅的声音、风箱呼呼拉着的声音让林笺月不得不提高音量说话,"师兄!你们在干嘛?"
两个大男人被一吓,几乎跳起,都扔下了手中的话,肖竣兮看清是师妹后干笑几声,无忧无虑的脸庞上增了几分愁绪,"师妹,你这么快就到了。我和师兄还想做一桌饭帮你补过生辰。"
林笺月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到净台山时已不早了,她本没打算麻烦师娘等她吃中饭。可没想到到山上时两位师兄还在手忙脚乱地弄一道菜。
"师兄,你们停一下,我未弄。"她熟练地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将头发解开,又将所有碎发拢上管好一个适合干活的发型,别的地不敢说,做饭也算是她二十多年以来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技能之一。
她动作流畅,洗切炒装像在一瞬完成,所有的菜在半刻钟之内便上齐,再点缀上青白的葱花,香味满溢出白瓷碗。
林笺月袖子还未放下,双手叉在腰间满色地点点头,"师父师娘呢?今天怎么是你们做菜?"林笺月可不信肖竣兮会突发孝心,帮师娘做菜,他可说过"君子远疱厨"的。
"师娘在你走后几天床上了风寒,昨天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严重,师父出去帮师娘采药现在还未回来"谈及这件事肖竣兮格外认真
林笺月听后觉得师娘肯定病得不轻,不然不会放任她的药圃调零,"我去看看她。"
"先别去,师娘精神不太好,在喝完粥后就躺下了。"任不见拦下她。
"别担心,师娘会好起来的。"肖竣兮见气氛沉郁安慰道,"先给师妹庆生吧。"
林笺月没有太多心思再来庆生,她还是很担心师娘的情况。"师兄不用了,我在家中已经过过了。"
"家中是家中的,能一样吗?"他从桌底提出一个酒坛,拍落上面的泥土,掀开正红布盖子,酒香钻入胸腔,沁人心田。"这是我去年酿的杏子酒。埋在杏树下,一直没舍得喝。"任不见拿出三个汝窑茶杯,洁白如玉,圆润可玩,上面携着几个隶字,林笺月看不懂没有深究。肖竣兮抱起酒坛往茶杯中倒,也不管白衣上沾泥土,酒在杯中翻涌,相撞发出叮咚脆响。有几滴滴出肖竣兮都要心疼地皱下眉头。
林笺月接过酒杯轻轻一抿,清甜的果香和淳厚的酒香在齿间散开。时至今日,杏叶枯黄,杏子落地无人道,林笺月却似乎闻到了杏花飘香。
一层厚厚的黑云压住欢悦的气氛,感到无比的沉郁。
一股酒气直冲颅顶,眼前的酒杯变得若即若离,身边事物飘忽而抓不住"师兄,你是新学了什么招术吗?你动得好快。"林笺月伸出一只手想抓侄肖竣兮却抓到毫无温度的空气,身体离开椅子向前扑去。
任不见扶住她,"师妹醉了。"
"还好早有准备。"肖竣兮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黄豆大小的丸药,是师娘还未生病时制的,他心里不免又一阵苦楚。将丸药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