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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听到铁万乃是飞龙镖局独子,立刻让陶珊断了跟铁万的来往。
“要娶你必须入赘,铁家独子,不可能的,你死了这份心。”
“我都跟铁万说好了,等将来有了孩儿,一个姓陶就是。”
“你不知羞!待字闺中,大谈什么孩儿,你简直……”陶父见女儿不听话,便禁止她出门。
“你绝食也不行啊,陶香居怎么办?”钱禾又倒了杯茶给陶珊。
“铺子不急,少去两天不碍事。”陶珊喝完茶,把杯子放在床侧高几上,拢了拢长发,“你帮我给铁万送个信,让他晚上来,带我走。”
“啊?”钱禾睁大了眼睛。
“这有什么呀!我进了万家门,我爹再不愿意也没辙。”陶珊毫不在乎。
“不行,不合礼数。”钱禾急道。
“礼数重要,还是我命重要?”陶珊从枕头下拿出一包肉脯,“我就这点子存粮,吃完可就真绝食了,你舍得?”
“你赖皮!”
“没有法子的法子,你别担心,铁万靠谱,不会亏待我的。”
钱禾想了想,陶珊也是说到做到的主,她要真破釜沉舟,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吃饭,我去寻铁万。”
然而钱禾去到飞龙镖局,得到的答复是铁万押镖未归。
“你别闹了,好好吃饭,保重身体,等铁万回来,再做打算。”钱禾回到绣楼,劝解陶珊。
陶珊蹙眉:“押什么镖?没听他说呀!”
“突然上门的买卖,兴许来不及告诉你呢!你别乱想。”钱禾道,“事缓则圆。他不在,你跟伯父好好说说,别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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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钱禾劝陶珊用饭的时候,钱家肉铺里,钱敦父子正带着一众伙计们用饭。
今日钱敦是来发月银的,顺便整理铺子。
多日不营业,肉锅不烧,铺中清冷许多。钱敦瞧着,一阵心酸,但身为东家,一铺之主,万不可失了心气。
他当即决定摆酒,一振士气。
酒菜是钱治去四宝楼订的。
“来,我敬大家一杯。”
钱敦举起酒盏,“感谢大家这些年的鼎力相助,以后还请多多帮衬。铺子过两天就能开张,到时还要辛苦大家。”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也都满饮一杯。
“东家,咱铺子能开了?”掌柜的问。
“能啊。一直能。府衙又没封咱们。”
钱敦叹口气,“只是那男……人,苦主至今未现身,案子结不得。府衙虽张榜做了申明,不是咱们牛肉的事,可世人还是心有余悸,我就想再等等。”
“等到何时呢?”一个伙计问,“咱们这么多人,月钱拿着,却不做事,心里愧得慌。”
钱治接话道:“有你这句话,钱家肉铺必须开。来,我也敬大伙一杯。”
喝完,他对钱敦道:“爹,别等了,开吧!就算有人疑惑,老客们可都等着呢。咱再不开,人家该去别家了。”
钱敦握盏,沉吟片刻,“成,那就明日。过了今日,那男人的头七就算过了,一会儿给他烧两刀纸,送送他,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不是钱家对不起他,他该找谁找谁。”
“对了,黄厨子,明儿咱开门,你今儿辛苦,肉备上。”
黄大旺应着,道:“不少腌肉,要不要给客人们送些,权做谢礼?”
“不,咱又没做错。现在谢,显得心虚。”钱治应道,说着,看向掌柜的,“做好登记,明日起,三日内来照顾的客人,等八月节一块谢。”
众人都应是。
很快两瓶酒吃光。
“我去拿酒。”黄大旺站起来,去了厨下,搬来一坛高粱烧。
“这酒烈呀。”一个伙计道,“吃了怕是要睡过去,换一个吧。”
“怕什么!好酒配好汉,咱们今儿喝痛快了,明好好干活!”黄大旺一面说,一面给众人满上。
钱敦与钱治对看一眼,稳稳端起酒盏,“听黄厨的,来,咱们干!”
这轮劝酒,连满三杯。
很快就有伙计撑不住,直往桌底下溜。掌柜的刚要扶人,却发现自己也软了脚,接着花了眼,趴在桌上。
接着,钱家父子也挨不住,瘫坐在椅中。
不一时,九人卧倒了八个,只有黄大旺傲然独醒。
“东家,东家,咱们接着喝。”他说着,狠晃钱敦,又摇钱治,两人都无反应。
见状,他脸上的笑意敛去,眼中射出冷光。
“走吧,东家,让我送你一程。”
黄大旺背起钱敦,去了后厨。
他把钱敦放在灶下,从门后取出两条绦带,搭上头顶横梁,系成圆套,然后把钱敦的头挂进套中。
“你们父子一道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