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还是多跟生员交流切磋得好。”
韦亭怔住,反应过来,立即拜谢池舟:“谢大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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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禾拿出池舟写的“金玉满堂”等字样,请窦大嫂在笸箩中编出。
“这字真好看!”窦大嫂瞧着,笑对钱禾道,“一定是你夫君写的吧?都说人跟字像,他那样英俊,错不了。”
钱禾扯扯唇角,挤出个浅笑。
从刚才替小红梳头,窦大嫂就发现钱禾笑得吃力,此时更甚,以为她赶路累了,便提出请她去里屋床上歇息。
钱禾摆摆手,将话题转回竹编上:“能编吧,大嫂?”
“能啊,但我得看看,怎么编好看。”
一侧的阿妹探着小脑袋,也盯着那字样看。忽地,她跑到竹棚下,拿起竹篾动起手来。
这时,一个哭声响起,接着就见那小红抹着眼睛进了院子,一面走,一面扯头上的高髻。
“啊呦,你这是做什么呀!我费劲巴拉刚梳好的。”窦大嫂急道。
“又没人看,我梳它做甚!”小红抽着鼻子道。
“不是侍宴吗?知县大人呢?”窦大嫂把人按在竹凳上,倒了杯热水给她,复又抬手替她拢好发髻。
“大人不吃席,白准备了。你没见里长那样,脸都成苦瓜啦!”
闻言,钱禾起身,去竹棚下看阿妹,转身的瞬间,她唇角翘起,很想笑,却只能忍住。池行之,算你有数!
窦大嫂宽慰小红:“大人不看,自个看,姑娘家就要漂漂亮亮的。”
“可我就想人大人看看嘛!”
“孩子话!大人岂是说见就能见的!你乖乖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别想些有的没的。快,帮我看看,这字样编到箩筐里,是不是用墨竹好一些?”
“是,青竹打底,墨竹显字,才分明啊。”
话音未落,就听竹棚下一阵惊叹。
却是阿妹编了个小笸箩出来,箩心端端正正四个楷字:吉祥如意。
钱禾喜得放不下手:“阿妹,你可真厉害!你开个价,这样的美箩,得多少银子?”
“送给你,不要钱。”阿妹动了动小嘴。
钱禾更喜:“阿妹,你,你会讲话呀!”
从第一次见面,小姑娘就不言语,她还以为她!
窦大嫂笑道:“阿妹害羞,只跟喜欢的人说话。”
“你个小天使!”钱禾欢喜地抱住她,“谢谢你,姐姐就收下啦!”
“你是姑姑,不是姐姐。”阿妹认真道。
啊!钱禾刚要说我有那么老么,却忽地反应过来,阿妹这是跟她论辈分呢!
亏她懂这么多!
“姑姑可得好好谢谢你。”钱禾当即跟窦大嫂下了三千竹编的订单,年后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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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窦大嫂备好六百斤笋干,阿哥跟孙甘搭手,装上了车。
孙甘立即出发,按照钱禾的意思,先回县城接上万掌柜跟阿娟姐弟,再去全州。
正式营业前,需准备一二。
“要是有顾客,就先卖着,当做试营业就好,价格全优,九折。”钱禾写了封信,让孙甘带给万掌柜,“我过两天,再去。”
后日是罗姨生辰,她早跟池舟说好,要给她老人家好好上个寿。
孙甘应着,挥鞭上路,杨新骑马在后护卫。
目送两人走远,钱禾忽地发现,就剩了谢飞一个护她。
对于谢飞的功夫,她是不怀疑的,可谢飞毕竟是男子,有些事不方便,要是有个女护卫就好了!
其实之前在三岔村遭遇劫持,钱禾就动了寻找女护卫的念头,可惜一直没遇到。
京城都没有,这山高水远的永淳县,怕是更难!
钱禾暗暗叹口气,丢过这个念头,转身去看阿妹编竹篮。
是夜她依旧歇在窦家,跟阿妹睡在里间,两人隔着竹床,说话到很晚。
以至于鸡啼时,她都有些睁不开眼。
“夫人,该赶路了!”谢飞轻轻叩了叩窗扇。按照约定,他们得在辰初赶到小角山岔路,跟池舟会和,同回县城。
“知道。”钱禾轻手轻脚地起身,阿妹还在睡,不能吵醒她。
窦大嫂熬了稀饭,煮了粽子,拌了笋片,让钱禾跟谢飞将就用些。
两人都只吃了粽子,便打马上路。
因为时辰早,路上少有行人,马走得飞快。看看就要到岔路口,忽地一条野狗从路侧蹿出来,惊得青花马一声长嘶,前蹄高抬,幸亏钱禾缰绳抓得紧,不然就得掀翻在地。
“夫人!”谢飞瞧着,腾身近前,一把控住缰绳,垂首道,“惊吓到夫人,是飞之罪过。”
钱禾定定神:“哪里话!”野狗野鸡出没又没个准信,非人力可控。
“我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