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想知道我和她比起来谁在你心里更重要。”
话赶话聊到这儿了，林夕不知道哪来一股江湖豪气，心说索性摊牌算了，毕竟把心意捂在心里不见天日实在太难受了，大不了就光明正大地喜欢他呗，总比偷偷摸摸要好，而且绝交也试过了，可是好像就是很难再喜欢上别的什么人了。
林夕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等路不帆下一句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就坦荡荡地承认。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林夕无语了，你拽什么拽，我承认了吗你就这么笃定，被你拿捏了你很得意是吧？
林夕胡乱搪塞过去，路不帆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林夕故作潇洒，回答地滴水不漏，半开玩笑半带真心，进可攻退可守，直到路不帆来了一句，“我在感情这种事上是认真的，别吊儿郎当。”
林夕突然就潇洒不下去了，发泄般地回了一段长文字，“我之前跟你表白过两次，都被你拒绝了，两次我都觉得很难堪然后恼羞成怒把你拉黑，我没有不认真，我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好卑微好丢人，我想假装成就算被拒绝也不在乎的样子，想通过玩笑来掩饰自己的受伤，但是好像感情和自尊就是很难两全。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我摊牌是因为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实在太难过了，憋的时间长了就想发泄一下。这样说算认真吗？你满意了吗？
路不帆很久都不回消息，林夕心里开始没底，拒绝人不需要这么久吧，以往心里只要有一点点对方也喜欢自己的苗头就会被迅速掐灭，但是此刻却紧张得要命，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同时脑子又转的很慢，林夕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没有期待就不会失落。
仿佛等待了一整个世纪，聊天框终于往上跳了一行。
“我其实以前想过，如果以后身边有人陪伴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
“因为除了你，我可能这辈子再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可以无话不谈毫无掩饰显露自己内心的人。”
从不曾想象过的幻梦在眼前得以真实上演，所有神经细胞横冲直撞，仿佛无数细碎的小小烟花在眼前轰炸，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林夕做了一个愚蠢到再也不想回想起这一幕的动作——掐了自己一把。
是疼的。
是真的。
路不帆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就是你可能理解为搪塞的理由，但真的是我内心很难过去的坎，”
“一个是你也知道我家的条件不好，”
“还有一个就是别看我平时聊天总和你扯皮玩笑，其实我性格挺闷的，”
“我怕变成男朋友以后不会照顾女生，最后搞得两个人分开朋友都做不成，”
“以前这个坎很严实，很难被撼动，可是到现在我的内心其实真的有种冲破这一些束缚的想法，”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我得过自己这关。”
林夕躺在床上又哭又笑，还得分心去想怎么回复路不帆去打消他的顾虑，大脑CPU简直处在崩溃边缘，“谈恋爱又不是结婚，你想那么多干嘛？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林夕盯着“对方正在输入……”等了半天才收到回复。
“我突然感觉没什么争的必要，这个不算问题，那你觉得万一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会是怎样的情况，还会再联系嘛？”
林夕心说这个问题真的严重超纲了，我就连和你在一起都没想过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
林夕此刻实在冷静不下来，只好实话实说，“我真的没想过那么远。”
林夕以为以上这些话已经是路不帆这个极度理智内敛的人所能外放表达的极限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我其实很怕生活里没有你。”
林夕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从脸颊旁滑落，穿过发丝滴在枕头上，留下一小片氤氲的湿迹。
“我也是。”
“那我们在一起吧。”
“等一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现在还来得及，等我明天醒来你可就不许后悔了。”
“那你快趁我还有一分钟感性快快睡着，我就跑不了了。”
“好主意，那我睡了。”
“好的。”
“秒睡zzz……“
“你成功了！恭喜你获得男朋友一个！”
林夕无法形容当下那种巨大的幸福感，无望的爱终于有了回应。
“爱的尽头是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