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递给阿月,“你不会声张的,对吗?”
阿月的性子比采娟和绿珠都要沉稳,她跟在原主人身边多年,钱浅相信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阿月微微点头,不需要任何言语,她拿着玄衣转身又往昭华宫走去。
钱浅又穿上自己的外套,径直走回太极殿,晚上的凉风拂过脸庞,让她的酒意清醒不少。
太极殿里,拓跋鸿已经坐回去,酒过三巡后,拓拔衡目光看着三位领主,邵丹的拓拔鸿,沁苏的拓拔翼,垣岐的拓拔浑。
钱浅知道他们是因为系统里有一本关于朝国历史的书,是作者为了庆祝目前进度最快的玩家顺利完成第二个任务,在平台上随机发布奖励盲盒,而钱浅得到的就是一本朝国历史书——《朝史》。
《朝史》里记载了朝国前和建国以来发生各种的事件,大到皇权更替,小到饮食起居,非常重量级,要全部看完至少要花半年时间,钱浅也不是研究朝国历史的史学家,她挑了点内容看,其中就有对三位领主的介绍。
拓拔翼和拓拔浑是拓拔元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年他们跟着拓拔元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拓拔元当上皇帝后,各自赐了一块封地,允许他们在自己的领地里称王,不过每三年一次的礼佛节都要来晋安参拜皇帝。
拓拔鸿的封地是拓拔元死前安排的,虽然比他两个叔叔的小很多,但处于旧部势力的交界处,拓拔衡最担心拓拔鸿勾结旧部势力,意图谋反。
当初拓跋元宠爱尹夫人,一度想要废掉拓跋衡的太子之位,让更年幼的拓跋鸿继位,是张太后和她母家力保,那时拓跋衡和赫连音定了亲,得到赫连韫的支持,拓跋元这才没有废太子。
拓跋衡登基后就一直防范着拓跋鸿,让拓跋鸿去封地,又不放心他待在封地,怕他有谋反之心,勾结边境旧部,一直派人监视。
垣岐四面环山,地域辽阔,但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拓跋浑在垣岐带着下人休养生息,实行着与他粗狂的外表相反的统治政策。
沁苏靠海,平地较多,自然环境良好,交通便利,不但适合居住,沁苏的人还常常和朝国各地通商,这让拓跋翼过得相当富裕。
钱浅正回忆着《朝史》的内容,见拓跋衡从玉龙台起身,目光扫过众臣。
太监兴安意会拍手,还在大殿中央的跳舞的郦媚妧缓缓退下,奏乐的礼监也停下手里的乐器,太极殿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也不敢窃窃私语,皆跪坐着等着皇帝发话。
“今日感寺铸金人一事,三位领主不必太过紧张,许是铸造的容器出了差错,再加上天干物燥,出了些纰漏也情有可原。”
这时,三个士兵将三个被打得满是血的人拖进太极殿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流下一条一条的血迹,周围的人纷纷捂住口鼻,有人惧怕,有人吃惊,也有人平静。
这三个士兵将手里的人一扔,向皇帝下跪。
“禀告皇上,三个制造金人模具的人已经带到,用刑之后,都已承认在模具中动过手脚,导致领主们铸金人失败。”
坐在高台之上的拓拔衡冷眼看向这三个人。
“什么原因?”
“三个匠人想从中得利。”
后来回到宫里,钱浅才听阿月说,铸造金人的模具,是由大量黄金融制而成,有心的人可以从中偷工减料,赚取大量财富,为皇帝做事,出错会被杀头,怕只怕有命偷没命享,历代铸金师都没有出过差错,只有这一次,这三个匠人被发现偷工减料,在家里搜出不少黄金,因为铸金师偷工减料,才出现了三个领主同时铸造失败的前所未有的场面。
“拉出去斩了。”
年轻的帝王不怒自威,他的声音厚重有力,穿透整个太极殿。
殿堂之下的三个铸金师原本被就在天牢里折磨到失去知觉,听到皇帝的命令又好像回过神来,惊恐地摇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被侍卫粗鲁地拖下去。
此时坐在三个领主,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紧接着,为首的拓跋翼领着拓跋浑和拓跋鸿一同走到大殿中央,朝拓跋衡下跪。
“皇上圣明,臣等绝无二心。”
拓跋衡的眼神又变得温和。
“礼部尚书赵融。”
“臣在。”一位白胡子老者起身。
“若重新制作容器需要多久?”
“快的话,三个月。”
“三位领主旅途奔波劳累,就在晋安再待上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后再铸一次金人自证,到那时再各自返回领土。”
“遵旨。”
三位领主异口同声。
钱浅在幕帘内观察着这一切,看起来拓跋衡对这三个领主并不是完全信任,特别是对拓跋鸿。
朝国这么重佛的国家,如果在神佛的预示上出了差错,他肯定会一查到底,直到确保万无一失才会放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