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有些慌张,“你……”
别过来啊!
贺余生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伴随着“哐——”地一声,车身一阵剧烈地抖动。
贺余生没站稳,整个人都被带着往前栽!
闻清韶心中一慌,顾不得其它,上前欺身一把将他抱住,嗓音满是惊怒:“怎么回事?!”
车外传来濯缨模糊却慌张的声音:“娘子,马车撞到石头卡进泥沟里了!”
马车跌跌撞撞最后停下来了,闻清韶抱着贺余生稳住身形:“二郎,你没事吧?”
贺余生长吐一口气,才摇头:“咳咳、我没事。”
闻清韶不是很放心,只能说:“二郎,我们出去看看。”
“好。”心中却颇有遗憾。
闻清韶便小心翼翼扶着他下了马车,就见濯缨和车夫一脸焦急地蹲在马车车轮附近。
一见他们出来,濯缨连忙问:“娘子,现在怎么办啊?”
两人走近一瞧,果然发现马车一边的轮子完全陷进了泥泞之中。
贺余生朝旁边看去,只见一小捧清泉顺着道路旁的树木石壁蜿蜒而下,日夜浇筑下,官道的一边被渗透得非常湿漉泥泞。
他又对这愁眉苦脸的车夫说:“去捡根粗壮一点的树枝来,尽量直一点。”
车夫得令,立刻爬上旁边的石壁窜进了山林中,没过一会儿就扛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回来。
贺余生又让他把树枝放在一旁:“去把那个撞到的石头也搬过来。”
车夫不疑有它立刻去办,闻清韶和濯缨就在旁边好奇地看着。
等一切准备就绪,贺余生就指挥着车夫把东西摆好:“你站在这上面,把马车撬起来。”
车夫恍然大悟:“这不是和桔槔一样!”
“桔槔是什么?”一旁的闻清韶好奇地问。
“一种灌溉农田的工具。”贺余生解释道,“和这个一样,都是利用了《墨经》中的“本标权衡”之道。”
“就是将‘本’也就是重物与支点的距离缩短,而将‘标’也就是力与支点的距离拉长,就能用同样的力气撬起比之重几倍的东西。”贺余生解释完,又指挥着车夫将“标”拉长,“你往外移一点。”
闻清韶似懂非懂地点头,感慨道:“二郎,你好聪明啊,懂的东西好多啊!”
贺余生后知后觉有点卖弄的羞耻感:“没有,这些都是前人总结运用的,我不过也是拾人牙慧。”
“那也很厉害!”闻清韶不管,她就是要夸夸他。
贺余生耳尖悄悄红了,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大好的氛围,却偏偏有人煞风景,车夫弱弱地说:“郎君,撬不起来……”
贺余生蹙眉,马车还是太大了,加之湿地支点不稳,确实撬起来有点困难。
他正欲想别的办法,就听见闻清韶说:“那个……要不然……让我来?”
贺余生猛地侧头看向她,就见她走到马车旁边,双手摸索着找到最合适的受力点,然后猛地向上一提——大半陷入泥泞的马车顿时凌空!
她再把马车往前一推,马儿受惊地往前跑了几步,然后又被她拉住停了下来。
就这么成功地跨过了那片泥泞,解决了困扰三个人的难题。
闻清韶完事后轻松地拍拍手,转头看见三个人震惊的表情,琢磨着露出一个尴尬不失优雅的微笑:“好了。”
所以,再花里胡哨的办法,在绝对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贺余生沉默,内心稍微有点挫败,那是一种不被需要的感觉。
闻清韶不知他心中所想,走过来又想小心翼翼扶着他上马车:“二郎,我们上去吧,还要继续赶路呢。”
贺余生颔首,却略略侧身避开她的手,自己上了马车。
闻清韶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想不明白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这一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但马车的气氛却不再如先前那般旖旎撩人。
闻清韶看着沉默的郎君,有些担忧地问:“二郎,是身体很不舒服吗?是之前磕着了吗?”
她还是想着先前那一推。
贺余生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是沉默地摇头。
“那是犯病了?”闻清韶前几日被她阿爹之事占据了心神,这才想起来他不能离药,“怎么办?”
“现在去哪给你泡药浴啊,早知就不该让你来。”她兀自懊恼着,顺势说,“现在怎么办?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听她这么说,贺余生哪还顾得上心里哪点变扭,连忙道:“我没事!”
“而且出发前两天我去了趟木音阁,差人准备好了一些缓解的口服药,也带了几贴用来泡的药,清韶不必担心。”
闻清韶方才也是故意说那番话,逼着他开口,也没真想赶他走的意思。
听见他准备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