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透露你知道木音阁和太子有关,更不要透露我要去做什么。”
“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笑着说:“因为会有危险。”
“那你呢?你有危险吗?”
“我没事。”他摸了摸她的头,“清韶,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好。”她艰涩地开口,鼻尖和心头莫名泛酸,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
明明听起来是极大的好事。
最后,她只是说:“二郎,我相信你。”
接下来的一天,闻清韶都很沉默,完全没有之前那好不容易变回的开朗活泼、潇洒肆意。
大娘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看样子小郎君是把心事和小娘子说了,但看起来事情有些棘手不是那么好解决,从一个人惆怅变成了两个人惆怅。
但她也只能帮到这了,毕竟她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一无所知,瞎帮忙只是帮倒忙。
第二天,几人互相告别,闻清韶一行人又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只不过这次她明显忧心忡忡,连笑容有些勉强。
贺余生牵住她的手,整个人从前面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地说着:“清韶,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果我猜对了的话,事情就解决了,你不就是白担心了?”
“那如果猜错了呢?”她反问道,“你是要去向谁求证,求证什么?”
他只是说:“猜错了,也不是件坏事。”
“二郎……”闻清韶顺从地被他抱住,靠在他身上,半晌后抬起头来,“我想和你一起去木音阁,可以吗?”
贺余生沉默了一会儿,很艰难地摇头,语气听起来很愧疚:“恐怕不能,有一些事情涉及到秘辛,太子不会让你在场的,如果你非要跟着去,恐怕会惹来麻烦,把事情变得更复杂。”
“……我知道了。”闻清韶又垂下头去了,不知在想什么。
她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两人身体的距离依旧很近,只隔了薄薄的衣裳,但两人心的距离好像远了起来。
贺余生看着她,满心愧疚难受,无措又无奈,但他必须和她说这些,让她有些心理准备。
大娘说得很对,有些事情确实应该说出来,两个人一起承担。
但有些对方无法分担的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让她跟着一起焦虑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区别。
但总归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她受牵连的几率更低一些,而且好歹也能知道以后该提防谁。
似乎连濯缨和车夫都发现了郎君和娘子之间的异常,一路上都很安静地赶路,尤其是濯缨,没有像往常叽叽喳喳。
一路尴尬而沉默地前进,他们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敦亲王府。
回到院子里没多久,王妃就像只闻到了骨头味的恶狗跟了过来:“哟,这不是我的好二妇吗?”
“不是去散心了吗,一散就是十天,还知道回来啊。”她拐弯抹角地用礼数压她,“嫁到了我们敦亲王府,还整日想着抛头露面往外跑。”
“我还没同意呢,就大清早直接跑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脸上的巴掌印十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又嚣张了起来,“都是女儿像老子,不愧是前兵部尚书养出来的好女儿啊,一脉相承的不知廉耻。”
王妃说来说去不就是这些话,总想拿阿姑的身份压她,可是从前的她尚且不惧,何况现在的她。
闻清韶漠然冷淡地看着她:“阿姑,尊敬的敦亲王妃,我出门的事情是经过阿翁、也就是敦亲王同意的。”
“你若是觉得他没有这个权力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你要是想算账就去找他吧,我出都出去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还有——”她上前一步,整个人气势就上来了,“阿姑,你若是再在这胡搅蛮缠,到时候你脸上旧伤未愈再添新伤,那就怪不得我了。”
“好你个闻清韶,伶牙俐齿、颠倒黑白、逞凶作恶!”王妃下意识捂住脸,气得浑身发抖,但还在那指着她鼻子骂,“我明天就要让二郎休了你,看你这个罪臣之女还怎么嚣张,你就活该跟着你那个阿爹流放边疆!”
闻清韶瞥了一眼旁边的贺余生,冷笑一声:“好啊,我等着,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看看你的好二郎会不会听你的把我休了!”
“濯缨,关门送客!”她转身往房间里走,贺余生赶忙插缝跟上。
门啪的一下就关上了,王妃又一次碰了一鼻子灰,气得大叫:“你这泼妇给我等着!”
闻清韶其实也被气得不轻,她本就心情不好,还被这个便宜阿姑闹了这么一通,火气顿时就点燃了。
整个人像个火药桶一样——炸了。
她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贺余生,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训:“你有话直说,别在那吞吞吐吐的,嘴巴长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