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言春走至花格后,才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心有愁苦,高泠在言春离开后独自喝了好几壶,走到殿外被风一吹,有些头晕了,迈着醉步到华阳宫侧殿,又是一夜琴声绕梁,夜不能寐。
“可是真喜欢,一个多月来夜夜不落的来。”姜芸心想,“都不睡觉的吗?”
她一点点活过来后,渐渐讨厌了这样的琴声,到了晚间开始关窗子,但在八月的天气里,关上窗子又闷又热,捂的睡不着,言春想了个法子,给她耳朵里塞上棉花,倒是起了不小的用处。
“娘娘睡吧。”言春对榻上的姜芸笑了笑,把青罗纱幌放了下来。
“给我叔父的信可寄出去了?”
“寄了,您放心吧。”
姜芸透过帐雾,见言春的身影于昏黄的灯光中若隐若现。
“呼~”言春弯腰朝鎏金灯座一吹,烛火摇颤间,殿内黑了,她轻轻掩了上门。
姜芸心中暗暗盘算,以前在家时叔父常与她游戏,她们有一套自己的密语,她相信叔父看出那信中的密话。
琴息声断,余音缠绕着门帘,窸窣声近,姜芸睁眼时,正迎上高泠俯下的宽膛,猛烈的酒味中他身上还有在别处沾染上的松香幽气,一缕缕混入姜芸的鼻息。
姜芸僵着未动,男人玉山一样的身体一点点显现出来,她抬手在昏暗中摸索到身体上的心脏,轻轻地覆了上去……
咚 咚 咚
是心跳声
“陈焘。”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唤出了这个名字,她唤他,距离那么近,他却没有应,推走还是搂回,犹豫间隙,姜芸又轻唤了一声,“陈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