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说:“既然各位贵人是哥哥请来的贵客,不便打扰,我这便告辞了。”
丰仪的脸疼得要命,自己的妹妹平时在府里嚣张也就罢了,怎么见了这么些个爷,却胆子这么大,好话都不会说几句,这就要走了,拂了主子爷的面子。
而且,整个大清所有的人,在这些皇子爷们面前,都自称奴才或者奴婢,他妹妹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没有称自己为奴婢。
丰仪心想,完了完了,这下闯了大祸了。
丰仪心里有妹妹,自妹妹十四岁了,便一直不时惦记着。
自己的亲姐姐从小定了佟佳氏的旁支小子做正妻,可自嫁了出去,过得并不好。
朝中,佟家势力大,自皇上开始扶持母舅家族,佟家又出了位得宠的皇贵妃。佟佳氏薨逝那一年,烈火烹油般被封为皇后,佟家的诠释也顶顶到了高点。
郭络罗氏上下都认为姐姐嫁的很好。
谁知那姐夫是个不成器的,纳了一堆小妾不说,成日也不好好经营父兄给安排的前程,如今犯了错,官职也丢了,没有俸禄,全靠家里大人接济。
姐姐明明是正妻,现在生活过得也不好,一肚子气,还偏偏不能说委屈。
丰仪看在心里,也没有太多办法。
这些年八旗贵族子弟不成器的太多了。
扪心自问,包括他自己,也是个混日子的,没什么本事,全仰仗阿玛安排,因此丰仪如今越发担心起岚心妹妹来。
姐姐多少是郭络罗氏的嫡女,岚心可是庶女,更找不着好的夫婿了。
本来是想借这次机会,让爷们眼里知道妹妹这么个人,万一有人看上了妹妹,嫁给皇子就算做个侧室,总比外边那些八旗人家的普通小子强。
其他人面色沉沉,还没来得及发落,便听见六阿哥忧心忡忡,率先开了口,竟然傻傻道:
“我是六阿哥。”
六阿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他就是很想介绍一下自己,至少让这个小格格知道,她心里认为会夭折的,就是他这个人。
随后,岚心露出假笑,非常尴尬地打招呼道:
“六阿哥,你好呀。”
丰仪急得满头大汗,大胆啊,有谁敢这么和皇子说话呀!
岚心没有说话,皇子们却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声音:
【他就是六阿哥呀,长得还怪好看的。】
【六阿哥是哪一年生的?】
【哦?康熙十九年出生。】
【咦,那他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呀!我记得他明明早早夭折了,应该没有活过十岁啊。】
【本会在康熙二十四年因病不治身亡?那不就是我落水那一年吗?】
【这个世界是崩坏了吗?那我知道的那些未来,都不准确了吗?】
所有人沉默了一会,气氛简直沉默得可怕。
随后,岚心听了系统的解释,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是因为我来了这个世界,所以六阿哥才能强行续命活着?】
【就因为他是最合适我的夫婿?】
【那我要是死了呢?】
【这么离谱?我如果死了,六阿哥就会暴毙而亡?】
所有皇子都听得心惊肉跳。
几位皇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离谱又悬乎的事情。
岚心提了裙摆,这就打算大摇大摆的走了。
丰仪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没想到,主子爷并没有怪罪。
太子摆摆手,神情深沉:“行了,下去吧。爷们都累了。丰仪,你找个你们家的空屋子,不许别人靠近,孤和兄弟们要喝酒作诗商量事情。”
丰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主子爷是不是还是生气了?这花也没赏,雪景也没看,就要坐在屋子里头去了。
尽管如此,丰仪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老老实实去找了一间雅致的空屋子,带皇子们进去,然后他自己默默的退下了。
门一关上,太子便沉了沉脸,问几个兄弟道: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本朝很多人信佛,尤其是蒙古贵族很信喇嘛,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么离奇的事情。
老三知识渊博,率先分析道:
“我曾经听说过,有一些神降之人,能看到未来,能知鬼神。”
太子喟叹:“你我兄弟,今日亲眼所见,她内心之声能被听见,而且,所说的事,十分骇人听闻。”
其他刚刚在后院放了侍妾的阿哥们,均隐隐约约觉得腿下一软,深有同感,实在是骇人听闻。
太子担忧道:“只怕是祸事……”
六阿哥呆呆道:“太子哥哥,我觉得,岚心她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