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县令大人和主簿大人,收的税是不是过于多了?”
霍如蓝一边说一边吩咐系统调出以前荞香村的缴税明细,甚至翻到四五年前。
那时霍父还不是村长,是荞香村的荞麦遭白霉病出事后,霍父这个冤大头才临时顶锅上任。
好事轮不到她霍家,坏事全让霍家人背了。
不过从税单上看,明显能看出先前荞香村交的税不合常理得高,就算从前卖荞麦再怎么赚钱,这个数字也过于离谱了,再看看主簿这一副肥头大耳富得流油丝毫不缺钱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怎么回事。
主簿听她这番话果然有些冒汗,此时要惩罚霍如蓝的衙吏来了,又被主簿心虚地打发走:“你们先下去,本官还有事没说完,记得守好这里,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可是大人……”
“下去!”
几名衙吏只好离开,主簿抹了把汗,对霍如蓝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霍如蓝轻轻勾起嘴角,然而笑容转瞬即逝,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样:“大人,民女和家父只希望大人宽宏大量,再延迟一年。”
这个要求实在有些难办,主簿的眉毛拧在一起快纠结死了。
霍如蓝把拆屋顶效应玩得明明白白,见主簿这个样子及时补充:“或者用不着一年,八个月就够!八个月后我们一定按时上税。”
主簿有些动摇:“这……”
霍如蓝又说:“八个月后,不仅今年的税款,我们会把去年、今年、明年的税一同补上,按数目看就是双倍了,主簿大人觉得如何?”
主簿犹豫很久,最后说:“你们等着,我去跟县令大人说一声。”
片刻后,主簿回来了。
“本官已和县令大人细细商议过,不过八个月太久了,最多给你们延长半年,也就是今年十月。十月必须按你们说的那样缴税,否则的话你们再拖税款,县令大人只好找知府了!”
霍如蓝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半年够用了,便对主簿说:“多谢县令大人和主簿大人,半年之后,定给县令大人如期如数缴税。”
说完还不忘补一句:“若我们不能做到,小女任凭大人们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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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荞香村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春雨贵如油,春季本该是一切全新的时节,霍父却愁眉苦脸。
他看了眼坐在屋檐下、一边赏春雨一边洗周嫂衣服的霍如蓝,深深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女儿为何落水醒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霍如蓝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半年后就能补齐税款,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一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霍母在一旁安慰:“她爹,别哀声叹气了,既然闺女说了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天又塌不下来,愁什么?”
“对啊爹爹,”霍家的小儿子霍乙也说,“要相信姐姐!”
霍父没有应答,反而搬了小马扎坐到霍如蓝身旁:“闺女,真的能行吗?”
霍如蓝停下手中的活认真道:“爹爹,您信女儿吗?”
霍父不语,霍如蓝知道霍父还是信不过,说道:“爹您放心,女儿一定帮咱荞香村渡过难关。”
霍父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闺女,你做什么爹都支持,不过你要怎么做?”
霍如蓝把手里衣服的水拧干,对霍父说:“爹,等雨停了咱们去地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