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岁在长孙洞里待了两天,白天摘些果子充饥,晚上绕到树后睡觉,日子过的无聊至极。
她每天都在打坐修炼,丝毫不敢偷懒,因为她有一种感觉,她的灵力会随时间流逝而流逝。
这天早上,当年岁岁开眼时,看到了张放大的人脸,吓得她猛的向前一推,却没有推动面前的人。
文柏散人收回原本按在年岁岁脖颈上的手,认真的盯着她的脖子上的一小条黑线。
“你不是被锁在那个祭坛上了吗?”年岁岁满脸警惕,声音抬高了些问。她被文柏散人看的不自在,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以为文柏散人被锁在祭坛上离不开,才敢躲到树的后面睡一会儿的。现在她的手上一把武器都没有,若是文柏散人发难,她定不敌。
“我可没这么告诉你过,那条链子其实没多大用。”文柏散人默默翻个白眼:“你被人下蛊了你知道吗?”
年岁岁摇摇头,她从来没有听天平长老在给她检查身体时提起过她身体里有蛊这件事。
文柏散人又一次将手伸向了她的脖颈,年岁岁下意识躲开,她对眼前这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没有任何信任。
文柏散人知道年岁岁心存戒备,便不再强求,让她去水潭边照一照,最好不要对他有什么误解。
文柏散人离开后,年岁岁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脖颈处。那里有一条短短的黑线,确实像虫子的形状。
轻轻碰一碰,那条黑线似乎随着她的指尖戳动弯曲了一点,然后慢慢回到挺直的状态。
年岁岁沉默着走到了祭坛前,将双手背在身后,不知该如何开口。刚刚人家要帮她她拒绝了,以为人家是登徒子,如今又要来求人家。
文柏散人瞟年岁岁一眼,戏谑地开口:“这么大的人了,应该知道要想求人得自己先开口的道理吧?”
“帮帮我。”年岁岁在文柏散人面前坐下,目光诚恳。虽然蛊虫在她的身体中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但她不想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隐患。
文柏散人又一次向年岁岁的脖颈伸出了手。
他的指尖环绕着薄薄的黑色雾气,一点点靠近年岁岁的脖颈,年岁岁脖颈上的那条黑线似的蛊虫似乎感到了危险,不安的扭动起来。
年岁岁感觉那里一阵瘙痒,忍不住伸手去挠,却被文柏散人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将她的手放回她的腿上。
文柏散人的手指在那条黑线的一头按了一会,等它渐渐停止挣扎,用手轻轻一勾。
在年岁岁的惨叫声中,一只有成人拇指长短的黑色虫子被文柏散人带了出来,年岁岁原本光滑的脖颈上多了一颗黑色的小点。
文柏散人随手把虫子扔在地上,用手掌轻轻一挥,虫子就化作了尘埃消失在视线之中。
年岁岁捂着脖子由衷地道谢。
文柏散人点头接受顺带和年岁岁提了一嘴长孙洞灵力充沛,若是在此处修炼能够事半功倍,不妨在无聊时修炼一会。
年岁岁点头如捣蒜,开始在长孙洞里四处闲逛,想要找一处合适的修炼地点。
另一边,圣女台侧殿。
天平长老忽然感到手上一阵刺痛,赶紧放下右手的笔去摸左手的手指。还不等右手碰到左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一根手指就开始不断的膨胀充血,不过一会儿体积就胀成了原本的三四倍。
天平长老赶紧掏出匕首划开指头,一大股兼着白色虫卵的黑色浊血瞬间涌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待黑血不再向外喷涌,天平长老忍着疼小心的把匕首的尖端捅进手指上的口子中,轻轻剜了一下,一条瘪掉的黑色虫子被匕首挑了出来。
天平长老眼皮狠狠一抽。难道子蛊出事了?天平长老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他希望是年岁岁出事了而不是年岁岁发现被下蛊了。若是年岁岁出事了他只需要再找一个修行天赋好的徒弟然后把蛊下进去,若是年岁岁发现了那必会回来和他理论为什么要用蛊虫抽取她的灵力。
天平长老忽然想到了玲霜。当初她就是去了一趟炼器峰,回来就和白阳山撕破了脸。
他烦躁的找来绷带将手上的伤口绑好,清理好到处都是的黑血与虫卵后,撑着伞出了门,直奔炼器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