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以前,自己就是这样一只小白兔。
不过柳云儿眼光不错。看上了自家哥哥。哥哥对猎艳不感兴趣。
少顷,有丫鬟过来唤谢瑾回去。说外间席上公子们等着他。
谢瑾是今天的主角。自然不能离席太久。
谢瑾一走。女孩子们就轻松许多。柳云儿明显活泼多了。
“你哥哥对你可真好。刚才还虚扶你坐下。一直看着你含着笑。虽然在和我们说话,但是余光一直关注你呢。”柳云儿一面说,一面有些羡慕地托着腮回想。
“哥哥是担心我。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情嘛。”
夏敏敏惊奇地看了一眼谢知非。知非会意,做了一个“我已经释然,无所谓”的表情。
柳云儿感到了谢知非的信任。也不和她掐尖儿了,反而低声安慰了几句。“听说是老太爷托梦给你呢。运气真好。要是真成了亲。那可就糟了。”
“但是我这如今,也不好说亲了。”
“没事儿!大不了住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娘。”夏敏敏不以为然道。“人家说还是做女儿娇贵。那在家一辈子多好。外人难道还跑跟前说你?过不了半年,事情都淡了。”
柳云儿挑了挑眉毛,“真不像女孩子说的话。哪有劝人做一辈子老姑娘的。”
“那有什么不好!”夏敏敏笑道,“从小熟悉到大的环境。或者,招一个上门。那可多好,什么都得听我的。”
柳云儿惊奇地看着夏敏敏,她从小被教育女孩子不能谈这些事情的。夏敏敏是被当做男孩子养的吧?这样想着,再看看夏敏敏光秃秃,纯色的荷包。柳云儿就觉得,夏敏敏果然一点儿也不像女孩子。
三人闲话几句。因有柳云儿在,谢知非也不好和夏敏敏说体己话。柳云儿见谢知非有点疲倦,贴心地拉着夏敏敏回席上去了。
院子就静下来。
院墙边的细渠,清水哗哗流着,让人看着,心里欢喜。
谢知非唤过立冬,细细嘱托几句。立冬心里明了,迅速离府。
城门外,常家村。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
集市上人来人往。
常杰的表妹,刘倩倩也带着个小丫头在集市上挑头花。
集市上人声鼎沸,各人谈论各人的事情。突然有个熟悉的名字进了耳朵“常杰”
挑头花的手就顿了一下。然后,她有意靠近那边,仔细听那大汉说话。
“那个常杰可真是倒霉啊。他弟弟赌钱,输了一大笔钱啊。他为了给弟弟还债,卖身为奴了!自愿卖身为奴啊!”
手里的头花掉到摊子上。
大汉和周围人的议论声好像变低了。
她怅然若失,迷迷糊糊地回家去。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常家村和临近村子。
常家村村长把常杰的弟弟常胜揪回来,用了家法。
常胜的债不用还了。他小小年纪,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抬到老宅,就发了高烧。
刘氏哭着拍自己的大腿: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年纪轻轻,你爹走了。好容易把你两个熬大了,不说孝顺孝顺我老人家,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啊!
一面哭,一面把帕子烫了,绞干,给常胜擦身上的血污。之前有钱的时候买的两个金镯子,也全当了,请大夫来给小儿子看伤。
常杰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白天出门之前,他还是个体面的读书人,晚上一醒来,就是在偏远的庄子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旁边不知道谁扔的一件充满汗臭味的脏衣服。
“吆,醒了。穿上衣服,起来干活。”
干活?他常杰从来没有干过活。日子再苦,有阿娘干活,自己从来没有下过地。阿娘说,他的手不是用来握锄头的,是用来握笔的。
张狗子看常杰没反应,气得踢了他两脚。
“啊!你敢踢我?我可是谢家大房三小姐的座上客!”常杰疼得蜷缩起来,怒目圆睁,声音都抖起来。
张狗子吃着手里油亮亮的烤羊腿,笑道,“看到没?姑娘赏的羊腿。你为了替你弟弟还债,已经卖身为奴了。我们姑娘让我好好看着你,每天不干活不许吃饭。”
常杰瞬间想起那个自己亲笔签下的卖身契。陷阱,全是陷阱!“毒妇!毒妇!”
“妈的,你敢骂我主子。”
张狗子走出门喊到:“哥儿几个,这个畜牲骂我们主子,过来收拾收拾他!”
外面一群汉子,正敞开衣服,喝酒乘凉吃烤全羊。听了这话。大家抹抹嘴,一起进了屋,结结实实收拾常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