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久她都没问过小婉关于自己学校的地址,想来就是不想太过打扰自己,况且,如果自己主动跟她说可以把信寄去自己学校,那岂不是给她希望嘛……
思来想去,贵翼还是决定按兵不动,‘如果能借此机会断了舒香的念头就更好了……’贵翼按耐住内心奇怪的感觉,自欺欺人的想着。
只是没想到,舒香的信,依旧雷打不动的每周一封的送到了贵翼的手上,后来在贵翼追问了接替贵婉送信给贵翼的贵家管家后才知道,原来舒香早在贵婉的带领下,和自家管家熟识了,也早就在小婉和舒香两人哀求下,答应了每周帮舒香转交信件的请求。
一时之间,贵翼内心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无奈,反正,是肯定没生气的。
就这样,舒香的信一直到1932年的冬天,才因突发的变故,而断掉。
那天早上刚到家刚从车上下来走到门口的贵翼,就被贵家管家拦下,递上了一封信:“少爷,阿香姑娘说这信很急,要我一见到你就交给你。”
贵翼略显疑惑的接过,这还是舒香第一次除了信件外还托人带话给他。
林景轩今天也跟着贵翼来到了贵家,他的母亲在贵家做工,他是跟着贵翼回来这边看母亲的,此时见到贵翼手中的信,笑道:“阿香这是还没放弃呢?她恒心可以呀,不过,哥,你真的一次信都没回过?”
贵翼微微摇头,没有开口。
倒是林景轩突然又开口喊了一声:“啊!”
贵翼被他惊了一下,皱眉道:“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哥,之前我不是说看方小姐眼熟吗,你说是因为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原因,但我就是一直感觉不对劲,刚刚我突然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感觉不对劲了,因为方小姐和阿香很像,不是相貌像,是她们笑起来像,她们的笑都是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开怀的那种笑。”
贵翼手上展信的动作一顿。
林景轩见贵翼没反应,还以为他不信呢,于是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哥,她们俩笑起来真的像,我对方小姐的熟悉感就源自这点,并不是你说的,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原因,再说了,我们那会才几岁呀,三岁?四岁?且不说人长大后变化有多大,便是关于那个年龄的记忆,也不见得能留下多少吧,所以我们对方小姐的熟悉感绝对不是来自于小时候。”
贵翼回神,撇了一眼林景轩:“说完没有?那么激动干嘛?你说这个的意义又在哪?”
“呃……就是突然想明白了,解了惑了,有点激动嘛,你看信,看信。”林景轩察觉到了贵翼的不悦,虽然他也不知道贵翼到底在不悦什么,但很懂生存的他还是很机智的转移了话题,并转过了身,不去看他看信。
贵翼这才将信完全展开,看了起来,这次信的内容不多,只有短短几段,但贵翼看完后却脸色大变,对林景轩急声问道:“景轩!现在几点了?”
林景轩不明所以,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出发时是六点多,回来路上要花一个半小时左右,现在应该八点半多了吧。”
“八点半。”贵翼重复了一下,然后急道:“快,叫老杨开车,我们现在去火车站!”
“啊?”
“快啊!”
“哦,好。”说着林景轩便跑去找老杨了。
贵翼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放进房间,然后到大门口,等着老杨把车开来。
等上了车,同在车上的林景轩才问道:“哥,怎么了吗?怎么突然这么急着去火车站。”
贵翼缓了口气道:“舒香今天离开苏州,就今天上午的火车。”
“啊!怎么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了?”林景轩震惊。
贵翼回想着信上的内容:
‘贵翼:
谢谢这两年来你对我的包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这两年对我给你写信一事的态度是怎样,但,不管是讨厌还是喜欢亦或者是无感、漠视,都不要紧了,因为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
不是我不喜欢你要放弃你了哦,而是,我要离开了。
此后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于其之后依旧时时于你通信,让你知晓我的实况,不如,就此断了联系,好过未来某一天,你还要为了再也收不到我的信而伤心……不是我悲观,而是当今时代,便是如此。
不如就让我们停留在此,我只是去了我的新家,而你,依旧在我的故乡,我们,都好好的活在各自的领域,有着各自的未来。
愿你往后余生,身康体泰,事事顺意。
1932年10月29日舒香留。
另,我10月30日上午10点的火车,你,有空的话,能来送送我吗?’
“我不知道。”贵翼摇摇头:“她,没说她为什么要走。”
这时,开车的老杨开口道:“少爷,如果你说的舒香是我认识的那个阿香姑娘的话,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