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万总。”
那边一愣,片刻才重新开口:“那您……”
“我是苏总。”
“啊,抱歉,苏总。”
苏星禾无意再逗对方,说了句“我现在没空”,便直接挂断电话。
被电话这么一吵,她的瞌睡也醒了。
不知不觉,她睡了快两个小时。
他应该已经到临水了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她就打开微信。
看到陆云祁并没有发来消息,她瞬间失落起来。
她想当然地以为他到地方了第一时间就会给自己报平安……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大概是受父亲影响。
父母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很恩爱,父亲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提前报备、及时报平安,是以母亲到现在都还活得像个小女孩,十分幸福。
她也就自然而然认为自己的婚姻也会像父母那般。
是她忘了,她与陆云祁的婚姻不同。
他们之间还没有一种名为“爱情”的东西。
在不久之前他们连微信聊天都没有,怎么现在多了一张证,他就要事事报备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泄气。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任由自己困在这座无解的感情牢笼里了,结个婚就失去自我算怎么回事?
说好的晚上吃烧烤配冰镇啤酒,说干就干。
她打开外卖软件,三下五除二点了一大堆肉串,最后又补了两串蔬菜,下单付款,一气呵成。
接下来就是坐等美味来敲门了。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步入洗手间,准备洗个冷水脸清醒清醒。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用两根食指把自己的两边嘴角向上拉,做出微笑的动作,可是怎么看都像是苦笑。
难看死了。
草草洗完脸后,苏星禾拿毛巾擦干脸,但额发多少还是被水打湿了些许。她拨了拨头发,随手扎了个丸子头便重新回到客厅,继续窝在沙发上。
她拿出手机挑了一部感兴趣的电影,直接投到电视上看了起来。
这样的周末已经算是十分惬意。
苏星禾满足地眯了眯眼,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响了。
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到玄关,冲着门外喊道:“放在置物柜上,谢谢。”
外卖小哥应了一声“好”,脚步声便渐渐远去。
苏星禾又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房门取回外卖。
这是她常年以来的习惯,胆小又谨慎说的就是她。
她兴致勃勃地揭开锡纸袋,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桌上除了摆着大大小小的肉串,还摆了两瓶据说喝起来很上头的啤酒,并且只需要两瓶。
她今天倒要看看两瓶啤酒能有多上头。
电影越来越精彩,她一边津津有味地观看,一边就着烧烤喝小酒,不知不觉间,一瓶已经见底。
“好像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夸张嘛。”苏星禾自言自语着的同时打开了第二瓶,继而给玻璃杯满上。
等开完会议,陆云祁回酒店洗了个澡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还有些湿润头发,一边走到客厅。
他们定的是一个套房,两间房,他和何来一人一间。
何来在自己屋里没出来,此时客厅就他一个人。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但很快暗了下去。
陆云祁拿起来一看,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手机里有来自苏星禾的三通未接电话和五通未接视频通话。
发生什么事了?
他忍着不安,快速回拨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小小的屏幕里盛着一张漂亮的面孔,精致又……与平时不太一样。
苏星禾双颊微红,眼睛也有些迷离。
她一开口陆云祁就知道她喝了酒:“阿祁——你怎么到地方了也不跟人家说一声。”
娇柔的女声通过电磁波传递过来多了一分低沉,软软糯糯的,又带着一丝委屈,听得陆云祁感觉耳朵痒痒的。
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不等他开口,娇滴滴撒娇似的女声又响起:“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好难过……”
陆云祁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心湖好似被一根羽毛挠过,又痒又软:“对不起,我忙到现在。”
她却像没听见他说什么,眼睛亮亮的,继续糯糯地说道:“阿祁,你的腹肌好漂亮呀!我可以摸一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