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所剩无几的理智让他想起徽音还在一旁。
马文才隔着袖子拉着徽音的手腕离开了学堂,在他身后,怯于他之威的和本就不认同女先生的学子也一同离开了学堂,学堂现下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一直把徽音拉到蹴鞠场,马文才才松了手,让她就站在场边,不要乱走,接下来他就准备去发泄怒意。
他一直记着,刚才梁山伯将自己比作女子时,那些人又是笑,又是鼓掌。
他将脚边的鞠狠力踢向那些人,见那些人抱头鼠窜的样子,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原本和徽音成为好友后,他就不准备浪费精力在拉拢人心,也不执着当他们老大,可刚刚课堂上这一幕,让他知道,即使再看不起这些人,他也无法忍受失去威慑力,而成为笑料。
既然如此,这老大,他不当也得当,也完全失去了使用拉拢收买方法的兴趣:“你们跑去哪?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谁敢违背我,有他受的,听到没有。”
这边,徽音看着梁山伯、祝英台一行三个人向马文才走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到马文才那边。
梁山伯的呼唤打断了马文才的话:“文才兄。”
马文才转过身来就看见此刻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刚要发怒,那边又看见徽音往这边过来,只得先收了脾气,把徽音带到他这边来,两个阵营,泾渭分明。
戳不对付人的心眼子,是他乐趣所在:“刚才课堂上称呼我‘’马公子’,现在又称呼我‘文才兄’,梁公子的两副面孔变化之术当真是炉火纯青。”
刚才和他争锋相对,现在又想来卖好,在马文才眼里,梁山伯现在就一副伪君子做派,两面三刀,虚伪至极。
梁山伯面对他的嘲讽,依旧好脾气劝他:“文才兄,别闹了,回去上课吧。”
为难他的时机正好,马文才抛出一个难题:“要我们回去可以,除非那女人下山。”
说完就拉着徽音离开了此处,去了那些人逃窜躲离的地方。
重新领教了他武威的众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他面前,不敢再躲。
王蓝田抖着身体上前:“马兄,以后你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敢往西,唯你唯首是瞻,你看可好?”
马文才目光从他们惊恐的脸上逡巡了一遍,方才沉声:“记住这句话。”
收拾好了这群人,时间也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便带着众人往食堂而去,马文才也就没看见他身后王蓝田看着他背影时,一闪而过的怨毒眼神。
到了食堂,里面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烟火气,找到苏安询问后才知道,苏大娘要休息三天,不煮饭。
马文才眸光一转,转身吩咐王蓝田那些人去各个地方查看,就和徽音在台阶上坐下。
王蓝田他们跑遍了医馆、浣衣房等地,发现那些地方的女子都不在那里了。
王蓝田他们赶忙回到这里,将这些事告诉了马文才。
秦京生先行开口:“文才兄,苏大娘不煮饭、浣衣房不洗衣服,这些事未免太凑巧了吧。”
王蓝田接过他的话:“文才兄,这王兰王惠也不看病了,这书院的女人都怎么了?”
没有立即回答他们的问题,马文才眼睛微眯,以手握拳置于嘴边,思量着什么。
他的书童,马统慌慌忙忙的从远处跑来:“公子,那些女人全都休工了。”
马文才有些讶然:“什么?我们休学,她们休工?”
起身带着众人,跟在马统后面,往学堂而去。
到了学堂,那些不见踪影的女子们都坐在学席上,正跟着谢道韫,学习《木兰辞》。
看到眼前场景,马文才不怒反笑,率先向他们发难的反而是王蓝田:“都给我住口,你们这些女人什么意思啊,怎么把我们的座位都给坐了?都给我滚。”
祝英台放下手中的书:“是你们先滚的,既然已经滚了,还回来干嘛?”
“回来赶人,你们这些下贱之人,凭什么坐在这儿?”
不堪入耳的话,让一直魂游天外的徽音蹙眉看向王蓝田,从入学到现在,能做到没有一句话让她待见的,也就只有这个王蓝田和他的好友秦京生了,当真是物以类聚。
梁山伯起身反驳于他:“就凭她们都有求知的欲望,既然你们不愿意听谢先生讲课,让出座位,那让她们坐坐,又有何妨呢?”
王蓝田“呸”了一声,直接上手将坐了他座位的苏大娘扯开,眼前的场景一片混乱。
谢道韫厉声喝止住王蓝田:“王蓝田,住手,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想干什么?”
王蓝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外套:“谢先生当真护定这些奴才了?”
“凡有心求知者,不分富贵贫贱,我都一视同仁,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就坐下一起听讲吧。”
听到她说的话的王蓝田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又是为此和她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