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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告诉她那不过是阿兄的安慰之言,心里却希冀真的可以通过月亮遥寄思念。
马文才张口无言,他从没听过这个说法,每每思念母亲时,他要么跪在母亲牌位前一诉相思,要么就因按捺不下心中恨意与父亲争执。
徽音从困扰她的悲思里抽身后,就开始后悔说那句话了,她只觉得大脑不甚清醒,连心里的想法也往外说。
就在她忐忑的祈祷马文才不要在意那个问题时,却听到了他略带哑意,又不失坚定的回答:“一定可以。”
无论是他对牌位的倾诉,还是她月下寄思,都一定可以传达到他们所思之人的耳畔。
她抬头,忐忑的心定了下来,很是奇怪,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能给她充足的安定感。
徽音回过头,在心里默念想要告诉母亲的话:母亲,我来到了尼山书院,依旧很是想念您还在的日子。父亲还是没有从失去您的情绪中走出,但已经比最开始好了许多;子敬阿兄被迫与表姐和离,他心中难受,我离开的太快,不知道他是否好转一些;舅父离世,表姐此次离去投奔她伯父,不知是否可以安好;叔平阿兄也要成亲了,是和陈郡谢氏之女,谢道韫……
她将近期发生的事,一点点述说,末了,她许愿到:母亲,我还有了一个好友,虽会有分离之际,但希望我们的情谊不会因分离而更改。
徽音再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夷然自若,二人继续结伴而行,因着明日有早课,没有多待,回了屋去。
他们刚走到院落里,就撞见了鬼鬼祟祟、神色慌张的王蓝田从他们屋中出来。
见到马文才,他的脸色更是一瞬间苍白,支支吾吾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马兄,我……我是来寻你的,见没人应门,才进去的。”
马文才见他这副样子,怎么可能轻易信了他的说辞:“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王蓝田强自镇定,讨好的笑了笑:“是那祝英台,我今日发现他和王蕙走的极近,说不定二人关系不一般,特来告知。”
马文才夜游回来后,因着刚才那一番思量,对报复于祝英台也失去了兴趣,没有信他的话,但也准备趁此停下对他们的针对:“以后这种事情不必告诉我,我不感兴趣。”
看着王蓝田极快应下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此处。
马文才和徽音相视一眼,率先推门进入屋中,观察起屋内摆设。
他们二人皆是喜好整洁,是以他一眼就发现他挂在墙上的弓箭被取下来,放在了床榻上。
马文才脸色阴沉得厉害,他虽然知道王蓝田的面服心不服,但也没过多在意手下败将的反应,现在真应了徽音提醒他的那句话。
徽音跟在他身后进屋,见他盯着床榻上的弓箭,眉头紧锁,心下了然:“王蓝田他用你的弓箭做了什么吗?”
马文才拿起弓箭,开始擦拭:“我也不知,无论他做什么了什么,明日就知道了。”
徽音也放下心,没必要过多纠结,无论明日发生什么,她都可以作为人证帮他证明清白。
次日早课是棋艺课,徽音和马文才相对而坐,执子轻落,你来我往中完善棋局。
先生还未至,让他们先行预习。
王蓝田、秦京生坐在他们身旁围观,因着要看王蓝田意欲为何,马文才也没将他们赶走。
看了一会儿,王蓝田看不懂也耐不住性子:“不就是个下棋嘛?为什么还要先预习呢?”
秦京生叹了口气,劝慰到:“你就别烦了,都要算在那个品状成绩表上的。”
重重落下一子,马文才目光专注在棋局上,语气不善:“你们若是来聊天,就不要待在这里。”
王蓝田悻悻的闭了嘴,却在看到从门口进来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时,一脸的兴奋期待:“来了,来了。”
一直用余光观察他的徽音,执子的手微顿,抬眸和马文才对视一眼后,继续棋局。
注意到王蓝田一直观察的视线,梁山伯拦住要坐下的祝英台,碰了碰书桌,就见它一个桌角从中断裂,倒塌在地。
徽音探头看去,就察觉到周围人对马文才若有似无的打量,毕竟针对祝英台一事,就是他开的头,就算昨晚他终止了针对一事,知情者也只有她和王蓝田。
今日再发生和食堂类似的事,其他人怀疑也只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王蕙在这个时候,端着一个药碗走进来,见此情景,出言发问:“发生什么事了?”
荀巨伯赶忙上前,将有人要害祝英台一事告诉了她。
王蕙本就心系祝英台,对此很是生气:“这是谁干的?昨晚没有用箭射死他,今天又来捣鬼啊。”
那边再怎么纷乱,徽音也没心思再关注,侧目瞪视向王蓝田。
感受到他们视线的王蓝田,面似怯懦的摇头。
还来不及多说,那边王蕙将矛头指向了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