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马绳,心下一凝。
马文才一边加快速度向那边走去,一边提起心神注意周围环境。
在经过马匹身边,他才看见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徽音,那一刻,他心一沉,拿着剑的手微颤。
他只想转身远远跑开,似乎就可以将这个画面抛去,徽音还像今晨时好好的。
深吸一口气,他强自镇定,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现在暗处还藏着罪魁祸首,他还要带徽音离开这里。
越是靠近徽音,他的第六感越是向他告诫危险的来临。
就在他走到徽音身旁,一只箭自西南方而来,他提剑挡开后,回头看见还有意识的徽音,心下一松,又立刻继续警戒四周。
徽音看见出现在这里的马文才,眼泪再也忍不住,既是安心,又是恐惧:“是王蓝田,文才兄你快离开,他是冲你来的,我动不了了。”
马文才没有应下她的话:“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我一定可以带你离开,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等我。”
见他意已决,徽音也不好再多说,点头应下。
马文才没有再耽搁,再次挡开几支箭,快速向西南方向跑去,几个纵身,只看见那里只剩一个箭袋和一张弓,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他只得提起那些东西,往回赶。
他回到原处时,在后面赶来的谢道韫也到了这里。
马文才将箭袋和弓递给了谢道韫:“先生,今日这件事是有人蓄谋已久。”
谢道韫脸色难得阴沉,她怎么也想不到,书院里有学子险恶至此,要将同窗置于死地,这件事她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接过马文才递来的证物,谢道韫转头看向不能动弹的徽音,心里有些难受,又看向马文才,让他将徽音送去医庐救治。
马文才蹲下身,将徽音抱起,快步向医庐跑去。
就着这个姿势,徽音将脸转向他的怀抱,说什么也不能别人看见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等我好了,我要写信给阿兄告王蓝田一状。文才兄,真的很感谢你能来,能带我离开那里。”
越说,她心里越是难受,伴随着肢体上的疼痛,她咬紧唇,无声落泪:今日在那里,她真的有那么一刻认为自己会葬身那里,还会连累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