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梁山伯爱谢先生。”
他念完,满脸不怀好意的鼓掌:“想不到梁山伯还能写出这么好的情诗。”
徽音站在告示栏那里看那字,却越看越觉得那字很是熟悉,深得父亲王羲之书法之神韵,而能写成这样的人,她只能想到是她的二兄王凝之。
梁山伯等人匆匆赶来,他第一句话不是自证清白,而是“我明明摆在枕头底下,怎么到这来了”。
徽音扶额,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他这句话就已经将自己钉死在就是他写的这个意思上了。
王蓝田在一旁幸灾乐祸,这事一出,就算没把谢道韫赶走,那梁山伯也会被赶离书院,无论怎样,他都不是第一个被赶走的了。
很快山长得知此事,将梁山伯唤去,祝英台则是急忙去寻了谢道韫。
徽音看见谢道韫往山长那里快步赶去,她习惯性的跟着他们到了山长屋外,见他们进去后,徽音停住了脚步,先不说她没有立场发言,再说她也不准备说这首诗是二兄写的。
马文才和她同来,见她不动:“你不进去?”
徽音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不去了,这和我本就不相关,我们回去吧。”
她也完全想通了,她有爱护她的父亲、关怀她的兄长阿姊和在意她的友人,这已经足够了。
那日后,梁山伯自然是安然无恙,在秦京生证词和王蓝田没处理好的证物佐证之下,山长下令将他逐出书院。
徽音和马文才站在山门前,看着王蓝田满脸不甘的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抬头看着蔚蓝如画卷般的天空,白云点缀其上,心里终于平静万分。
一切的美好终止在马文才的那句“徽音,回去喝药了”,她苦着脸,她倒不是怕苦味,而是血府逐瘀汤的味道是苦中带酸,弗一入口,她就恨不得失去味觉,好让那味道从口中消失。
见她如此,马文才忍住笑,宽慰她:“马统将葡萄备好了。”
这葡萄还是她尝试过其它食物后很多次,才发现它比起甜口食物的去除酸味的效果最好。
听他这么说,徽音心里的不愿也消失,眉眼弯弯:“好吧,文才兄,我们现在就回去。”
临近端午,学子们也开始纷纷提前收拾起行礼,也到了送别谢道韫的时候。
依旧是她来时的山门,只不过那时是迎接她,现在是送别她,临到这时,徽音才突觉时光易逝,她心里有了几分难受。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她和马文才分别的时候,就真是一别再无相见之时。
她鼻子一酸,低下头,只希望时间能过的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