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除掉他还能讨好谢致,方便以后合作。
房间里。
谢恒坐在地上,点燃房中烛火。
他在荔枝红的灯火下,等来了走廊上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轻重不一,凌乱急促。
谢恒想,终于是要来杀他了吗?
谢五公子不悲不喜地在那儿坐着,烛光的那点影子刚好落至他眉心,少去一点风流,更像佛陀。
只是这佛的袖中却藏有一把匕首。
谢恒想好了,待门一开,他就一跃而起,刺向来人。
外面影子由小变大,高低不一,倒映在窗上,快要接近门口。
谢恒全神贯注。
最后一刻,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噗。”
仿佛有只燕子悄然飞至地上,接着门窗上乌压压的影子一一倒下,木门被推开一条缝,有人站在外面,向他伸出手。
“走。”
手指上沾着鲜血,谢五公子愣愣盯着那只匀称白瘦的手,“你是谁?”
“我们在城门关上见过,我是当时和你说话的那个士兵,”对方低声道,“子陵找我来救你的。”
“子陵?他怎么会告诉你他的表字......”
谢恒起身,拉开两人中间隔着的门——今夜无星无月,因而谢恒只能在朦胧灯火下,见到救他的那人。
确实是有几分熟悉,但此时面前人脱去盔甲,身穿朴素的黑衣,看起来竟有些瘦小。
“就你一个?”谢恒脱口而出。
“....别说废话,”裴诃沉下脸去。
她的心情有些糟糕,本想到了贾府后先解决同行的二人,再偷溜进去把谢恒杀了。不想她人才刚到,里面便人影憧憧,全是拿着兵器的家仆们。
与此同时,裴诃也发觉同行的二人身手极好。她原想放弃,放任贾平把谢恒杀了,只是刚要束手旁观,便被二人扯进府中——营救他们的公子。
这都什么事......谁能想到她原先是要来杀人,最后会莫名其妙去救人了?
裴诃好容易劝说自己贾平想用阿芙蓉来祸害大漠百姓,杀了也没什么关系,便听到那谢恒问,“你为何会来救我?”
想起来了,他知道她有问题。
裴诃叹气,“我是城门兵。”
“我在城门口给你的箱子,你打开看了吗?”
“没有,”她想起被她驱使回去的春渡,不知他拿到箱子没有,会不会遵守约定在家等她。
“那你怎么....我不是向你暗示这批货有问题了吗?你没和城中士兵说吗?”
一瞬间,裴诃呆在原地,如受当头一棒。
是啊....既然谢恒那箱子里藏有毒物,为何还要给她?她当时在城门口正大光明地受贿,难免不会被其他士兵看到,被夺走箱子。
接着,里面的阿芙蓉便会被所有人知道。
既如此,谢恒的买卖不就进行不下去了?
想起来....那叫子陵的人会那么轻易答应她将货物运回,不也说明.....谢恒从一开始就不想完成交易。
“可你在城门口把箱子交给我,不是也暴露了自己携带毒物进城了吗?”她又道。
谢恒笑,“那箱子是我事先准备好的,里面没有阿芙蓉,不过会残有它的味道,我只是想赌一把,看城中士兵是否会发现商队运送的货物有问题。”
如果被发现了,将他捉走,也算是一种赎罪。
但裴诃的心境却与他截然不同。
“好啊,你们真是把我玩得团团转,”她脸色一沉,将他蛮横扯起。
这下好像不救他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