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了水。
是他救得她，他生于北地，却通水性，这点困扰她许久，最后才得知为更好地潜伏，他刻意苦练了许多时日。
那日，司马先生见顾北不顾自身跳入水中救她，在岸边手足无措，加之蛇的出现更是心急如焚，一个劲地叫喊：“殿下！殿下快上岸啊！哎呀！殿下……小心有蛇！倒是快点上岸来……”
“殿下，抓住竹子，丰钺拉您上来！”中气十足的女子声。
一根竹竿递于顾北身前，他一手托着程芋一手以腋下夹紧，且手紧紧抓住竹子。
丰钺见势将竹子往岸边拽，司马先生也搭了把手。
折腾半晌，他们才将两人弄上岸。
检查一番，两人俱被蛇咬了，索性丰钺将蛇捕来，是条水蛇，没甚毒性，静养些时日便好。
醒来时，已是夜半。
花颜兮迷迷糊糊地睁眼，倏地觉着寒风料峭，冷得一激灵。
又到冬日了吗？
还是自己想起了什么？
屋外陡然火光四溅，喊杀阵阵。
春去冬来，她终究一步步将他们送上了绝路。
雪花漫天，潇潇簌簌落了满地，化作妖冶似火的牡丹，那样明艳张扬，却满载家国雪恨。
“程芋，快，跟我走！”
门被踢开那刻，木门的声响在她心里如惊天巨雷，震得她心神俱裂。
此时此刻，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谁，他们是谁？
如此沁入心骨的痛牵扯着她痛苦不堪的神经。
她静默不语，笑容如靥地注视着他。
“芋儿，乖，跟我走吧；如若不然，他们会杀了你。”
“你走吧，亡命途中我终会成为你的拖累。”她摇头。
顾北看了眼外面，急步走到她身边，言辞诚恳：“那对老夫妇已双双丧命，程芋，我不想你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