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时候，引发了一阵欢呼，许多人凑过来，簇拥着她回到座位：
“你居然过生日！”
“我看看这蛋糕什么样的？”
“我去！巧克力的！我最喜欢吃了！能给我一块吗，就一块。”
柳也棠对着他们笑了笑，先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别急别急，大家都有分的，我先给大家分分糖。”
她拿着袋子从窗边的座位开始走，每张桌子都放了同样数量随机口味的糖，收获了一路的“生日快乐”，很是开心。
晏今然的位置是她走到的最后一个位置，他早在那群人起哄的时候就注意着动静了，一直在等待她的到来，却还要装作没注意到，随着脚步越来越近，越发紧张。
柳也棠同样紧张，她站在他面前，遮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抓了一大把糖，多得从指缝溢出来，然后轻轻放在他的桌子上。
五颜六色的糖在晏今然的眼前躺着，他能看得出来，她分给自己的糖格外多。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是不一样的？
他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很是愉悦，抬起头，正好对上柳也棠的视线：“生日快乐。”
受他的情绪影响，说出来的话都像带着笑意一样，直接就把柳也棠听得小鹿乱撞不知今夕何夕了，迷迷糊糊地回了他一句“谢谢”，就踩着云朵似的飘回去了。
柳也棠摸了摸脸，有点发热：太犯规了！她的友情真的要叠加变质了！
晏今然目送她走远，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舌尖拨得糖球乱转，蜜桃的甜香立刻弥漫开来。
他已经想好了，就在明天告白。
柳也棠回到座位，定了定神，开始切蛋糕，来的一人尝了一块，刚好分完，她独享了蛋糕上的蛋卷和草莓，一脸满足，还不知道明天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如果她知道，就会提前做好准备，而不会出现那样糟糕的临场反应了。
——
按照惯例，放假的前一天要进行班级大扫除，自从早上踏进教室，同学们就开始忙碌，各自找了活儿干，也有一部分人实在无事可做，去了就是添乱，于是坐在原地看着别人劳动。
裴妙正和崔扬扯着同一块抹布，谁也不让谁：“我刚洗好的！你要用抹布自己去洗！”
崔扬不肯放手，梗着脖子反击：“你洗了不就是给人用的吗，我要擦黑板！”
这两个人动不动就掐架，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了，柳也棠越来越觉得他俩之间有猫腻，乐滋滋地坐在座位上看着。
突然，身后被人碰了碰，她回过头去，看到径直走向门外的晏今然，语气淡淡地说：“你跟我出来。”
柳也棠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要找自己干嘛，语气这么严肃，但还是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有些距离，倒也没让人起疑心。
她跟着晏今然走到一块空地上，正是当时她和他第一次对视的地方。
晏今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两个人就变成了面对面，柳也棠又好奇又迷茫地看着他，耳边的风声不小，她生怕自己没听清楚他的话。
外面正在下雪，雪花落得很快，落在晏今然的发顶和黑色大衣上，细小的冰晶缀着他的睫毛，随着眨动微晃。
柳也棠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心跳有些加快：这样的氛围，让他们看起来太像是在约会。
但他现在的神情，又像刚认识的时候了。
晏今然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草稿全都作废了，他短暂地沉默，然后很言简意赅也认真地对她说：
“柳也棠，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话一说出来，他难得地忐忑了，观察着她的反应，只看见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柳也棠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失语了，她反复地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但是在满心欢喜和不知所措下，居然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在对她而言这样重要又有意义的时刻，她脑补的深情回应和韩剧台词通通没有用上。
于是，晏今然就听到了柳也棠用极其淡定的语气说：“啊，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他有点疑惑：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柳也棠为自己的错误发言懊悔不已，真想重新发挥，可是说出的话又撤不回来。
看他的表情有点不对，也顾不得矜持不矜持了，她走上前去，牵了牵他的手，焦急万分地看着他。
诶！你别以为我没同意！我同意的！
晏今然下意识捏了捏柔软温热的小手，还没回握，对方就抽开了，很害羞似的。
柳也棠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了，也不管他走没走，先一步往回走。
晏今然蜷着手，仿佛掌心还贴着她的，他面上一派淡定地跟在她身后，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