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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2 / 3)

气氛低沉至极,属下大骇,赵怀璟却面色如常,仿佛未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只吩咐人继续审问。

还有一人进来后便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王爷您可知道,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小的当年是从北境军营中逃出的,知晓一切!”

“小的做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即便王爷您今日要砍我的头,小的也要将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审讯室中安静下来,只剩那人吭哧吭哧哭的声音,赵怀璟抬眸冷冷瞥一眼,属下立即扬起长鞭狠狠往那人身上抽去。

那人似是没想到赵怀璟会不为所动,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皮鞭重重落在背上,那人惨叫一声,趴在地上立即哭嚎着开始求饶起来。

赵怀璟冷嗤一声,一双眸子冷冷看着地上那人:“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那人趴在地上眼珠子转了转:“就是…就是外面传的那样,王爷,您可要相信小的啊!”

赵怀璟眸子黯了黯,他唇角勾了勾,一旁的属下会意,鞭子再次落在那人背上,登时皮开肉绽。

“原来琅琊王果真如外面所传言的一样,是非不分、认贼作父,若赵大将军在天有灵,哎哟……”

那人见赵怀璟软硬不吃索性破口大骂起来,等他声音渐渐弱下去,很快被两个狱卒从地上提破布般提起拖走。

审讯持续了整整三日,这三日赵怀璟都未曾回过琅琊王府。三日后,赵怀璟入宫将整理好的奏折和卷宗呈给梁太宗。

福宁殿中极安静,梁太宗盯着面前的奏折,面色越来越冷。半晌后他冷笑一声:“琅琊王这几日辛苦了,今日先回去歇着,明日再回衙门吧。”

赵怀璟退下后,梁太宗抄起龙案上的茶盏,重重往地上摔去,殿内殿外服侍的内侍战战兢兢,立即跪了一地。

第二日的大朝会上,梁太宗在朝堂上当众让李全读了赵怀璟的折子。

朝堂上一时安静下来,梁太宗一双锐利的眸子在殿中逡巡一圈,眸中带着瘆人的笑意。

殿中众臣皆垂首沉默,陛下近来愈发阴晴不定,无人能参透他的心思,所以众人皆噤了声。

已是八月初,很快便到秋后问斩的日子。此案以谋逆罪论处,已经刑部和大理寺复核,这日长长的囚车队伍沿着京城几道主街,往城西菜市口而去。

陛下钦点赵怀璟为此案的监斩官,这日菜市口的辱骂声和狂笑声不绝于耳。赵怀璟坐在监斩官的位置上,冷眼看着下方被缚住手脚跪在地上的人。

随着刽子手手中的长刀落下,鲜血流了一地,渗进地下的泥土中,几乎整个菜市口的地面都被染成暗红色。

这一日菜市口这一处方圆一里几乎无行人出没,京城百姓纷纷对这一处避之不及。

下午时,京城再次落了一场雨,雨落在地上,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晚上时雨停了,第二日有人路过时,菜市口的地面却仍是暗红色。

这一晚赵怀璟独自在书房中坐了一夜,他手中抚着一柄剑,那剑无论剑身还是剑柄都比常人用的尺寸要小一些,一看便是稚童把玩和练剑所用。

他脑中浮现出幼时在北境,赵大将军亲手将这柄剑送到他手中,教他练剑时的场景。

当时他小小一个人,开始时是新奇,可很快便因为练剑又累又无趣而厌倦。手掌被磨破皮,他哭着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却被赵大将军揪着后领提小鸡仔一样起来。

赵大将军平日对他极温和的人,对待他练剑一事却极严肃,他哭着喊着不想练剑时,赵大将军头一次板起脸训斥他。

他委屈问为何一定要练剑,赵大将军告诉他因为他姓赵,他生来便是要在战场上上阵杀敌的人。

他幼时不懂,每次练剑时都极不情愿,可后来赵大将军出事后,他被姑母和陛下接入宫中时,他后悔了,发了疯般想学好骑射和剑术,但终究不一样了。

除去腿疾的原因,他在宫中处处都要小心翼翼,不仅不能在剑术课上崭露头角抢了皇子们的风头,更不敢在皇帝舅舅面前表现出与赵大将军有半分相似。

皇子们文武都要涉猎,但皇帝舅舅似乎不喜欢他学习一切与武学有关的东西。

那日他被一位皇子所激,在骑射课上拼力拔得头筹后,他刚从马背上下来,一回头便看到皇帝舅舅站在御马场外,一脸复杂冷漠地看着他。

他来不及欣喜,五月天里只觉兜头被一盆冷水浇下,冷彻肌骨,毛骨悚然。

赵怀璟顿了顿,脑中浮现出那日朝堂上梁太宗那张满是阴冷笑意的脸。

他唇角扯了扯,眸中渐渐覆上一层寒霜。

呵,赵大将军恐怕未曾料到,不过半年之后,他便被龙椅上那位像拔除肉中刺一样毫不犹豫暗害而死。

赵大将军又如何不知陛下忌惮于他呢,所以他自请离开京城,常驻苦寒的北境,可终究圣心难测,皇权容不得一丝一毫威胁。

赵怀璟抚在剑鞘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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