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你觉不觉得天空有点太渗人了。”
末烟默不作声的顺着林染的视线向着窗外望去。
天空中的的明暗分界线很明显，明显到只是一条确确实实的线。
就在末烟看向天空的那一刻，天空中的另一半光亮也被黑暗以极快的速度吞噬掉了。
这整个过程不过三秒。
一瞬间，天空黑的吓人，雾蒙蒙的让人分不清距离，仿佛远近都是一样。
此时是晚自习的第一节课，以往这时候太阳都还没有下山，天怎么可能会比24点钟的每一点钟都要黑？
准确来说，这不是黑，而是外界的光线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末烟将目光从窗外移回室内。
教室并没有开灯，随着天边最后一点光亮的消失，末烟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林染。
不仅仅是林染，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不见了。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否还睁着眼睛，面前一片虚无，就好像是她瞎了。
在没有光线的世界里，所有的物品都会失去颜色。
班里马上传来了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好黑啊！”
“我去啊啊我好像瞎了！”
“我怎么看不见东西了！！！”
其他班的同学也不例外，一会功夫，整层楼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楼层里里不断充斥着尖叫声，这使得本来还算冷静的同学也被带入了恐惧的氛围之中。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世界陷入黑暗，末烟这会也要认为自己瞎掉了。但根据刚刚窗外的景象来看，似乎并不是自身的问题。
还没等细想，她感觉到了附近地板有磨蹭的声音，有东西在向她靠近。
在她冷汗直冒，卖力思考怎样应对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林染：“烟烟，你还在吗？”
末烟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是你啊染染，你要吓死我了。”
林染：“你还在就好，吓死我了呜呜。我们这是瞎了吗？”
末烟下意识的摇头：“应该不会，你刚刚是亲眼看着所有光亮消失的，最不该问这个问题。”
林染松了一口气：“也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末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索性直接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大家现在还都沉浸在惊恐里，我们先去试试开灯吧。”
林染：“好。”
由于看不到东西，末烟拉着林染蹲到了地上，她们一起一点点往开关的方向蹭。
由于她们在最后一排，灯的开关也在教室后方，所以她们一路相对畅通无阻，很快就摸索到了灯附近。
末烟站起身，开始从墙壁上摸索灯的开关。
“啪！”
开关被按响的声音。
林染：“烟烟…你打开灯了吗？我怎么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末烟一瞬间停止思考。
周围的尖叫声依然在持续，甚至已经夹杂了啜泣声，这些声音在此刻都显得无比刺耳。
末烟很确信她按到了灯的开关，可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呢？
真的是她瞎了吗？可她是亲眼看着所有的光线一点点消失的。
“啪！”
“啪！”
她又按了几次，依然不见得光亮。
…这下该怎么办。
林染：“…烟烟？你还好吗？”
末烟平息了一会，重新蹲下来：“染染，开灯没有用。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所有光线都消失了，包括自然光线，人造光线。
“要么就是我们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光线了，也就是我们集体瞎了。”
林染沉默了，此时她的脑袋也轰的一声炸开，无法思考。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很让人崩溃。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
末烟一遍遍在脑海中复盘着刚刚窗外的景象，那黑色的东西笼罩下来之后，所有的光全部消失。
这应该不仅仅是遮挡外界光线的问题，那黑色的东西应该近似于干扰因素，像干扰网络那样干扰光线，让它们不能正常发光。
林染再次开口，已经是生无可恋的语气：“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末烟：“第一种，我觉得是光线消失了。虽然这听起来很玄乎，但是所有人集体瞎掉听起来更玄乎。而且我们刚刚是看着光线消失的啊。”
林染：“有道理，那怎么办？”
末烟：“不知道，等死吧。”
林染：“……”
林染内心OS：你还真是看得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室里逐渐安静下来，同学们已经喊累了，也意识到了哭喊没有用。
班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