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燥热的气息，火红色的“金字塔”小山弥漫着浑厚的绿色烟雾，丝丝缕缕飘荡向四周，闻的久了，让人浑身酸麻。
一旁的凝霜痛苦不堪的翻滚着，浑身糜烂，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对面灭灵师太和青木翼依旧在审视着辛卓，身上妖气更加浓郁。
“辛卓，此次你再也无地可逃！”
灭灵师太苍老的脸蛋上，忽然露出一丝感慨，腰背也笔直了几分，“当初伏龙山上，废你经脉，自有我等的道理，没杀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当知浩荡天地，要有感恩之心！
后来你入京师，做了姜家子，倒是老尼不曾想到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俘虏普静她们，倚仗权势，逼人太甚。你罪孽深重，当在此处了结一生，洗清罪孽……”
辛卓澹澹一笑，这老尼姑满嘴胡说八道，完全没有得道高僧的气度，他忽然想到了东方先生，在积水潭时，竟没发现这老鬼的尸体。
趁乱逃了？
终于等灭灵师太说完了，他才看向青木翼，像是某种送别一般认真道:“这位呢，你要说什么？”
青木翼蹙眉，满肚子的话，却不知从哪里说起，悠然一叹:“在下只是感慨，我青木翼修武数十载，天赋出众，心性高傲，却都因你这个突然崛起的小子，而一朝入了妖族，毁了一生……
如今我与师太二人受牛帝君之命，携老牛帝君沾满虻祖真灵气息的种袋，本是必杀之局，却又被凝霜挡了去，这岂非是你的福气与际遇？唉，姜玉卿啊……”
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和灭灵师太一起身子一晃，以快如闪电之势，到了辛卓两侧，一个拍打拂尘，卷起十丈妖风，一个十指如刀，直奔辛卓心脏。
这份合击之势，太过突然，太过巧妙，似乎前面说的话，只是胡说八道吸引辛卓的注意力，早就做好了这必杀偷袭的准备！
辛卓微微摇头，他这人别的不行，但对危险的预知，自认绝不输于任何人，灭灵和青木翼只是大尊者境，还是普通的大尊者，任何动作也逃不过他的捕捉。
他的身体瞬间被戳碎，但只是残影，满天的狗头像是泡沫一样洒落一大片，瞬间在青木翼身后汇聚，裹挟着冰雷大势，阿狗的刀一刀削首。
“噗——”
人头飞起数丈高，鲜血四处喷溅，青木翼的无头尸体裹挟着妖气，踉跄着前奔了数丈才颓然倒下。
“砰！”
头颅坠地，短时间内没死，脸上带着极致的恐惧，拼命眨着眼睛。
对面的灭灵师太拂尘打了个空，又发现青木翼掉了脑袋，双眼圆睁，头皮发麻，苍老的身体一跃到了半空，愤怒的一声嘶吼，一口气黑色妖气喷出，赫然化作了自身的武道大势融合术法，
那是一处佛庵！
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隐有小尼姑行走！
五次凝练！
水月庵！
一如当初在伏龙山上的尼姑庵。
这是她的一生心血凝聚，论威力，甚至可以和庄十三那些神道子战上十个八个回合。
辛卓蹙眉，他想到了那年水月庵带给自己的压力，只是短短两年时间，这庵主老尼姑也不过如此了。
右手轻弹，融合法术“风暴”裹挟着凌厉的气势，一闪而去，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击碎了灭灵师太的融合术法，包围住老尼姑的身体。
“老尼姑，就在这里洗净你这一生的罪孽吧！”
“休休休……”
蛟龙虚影、三色妖风、四象虚影、子鼠玉猫瞬间穿破了灭灵师太的身体。
老尼姑还处在不堪一击的震惊中，转瞬放弃了挣扎。
不是对手，不是一合之敌。
当初的小山贼已经成长到杀她如杀鸡宰狗，就在刚刚之前，她还以为可以一击必杀之，毕竟自己有老帝君的种袋，有凝练五次的术法，没有输的可能。
她强忍着身体上撕裂般的痛楚，双腿盘坐，双掌合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她想到了那些年水月庵的安静岁月，想到了那些可爱、单纯的徒子徒孙。
为何自己最后会落了个囫囵惨死的下场呢？
她忽然醒悟，也许当初决定斩杀辛卓时，结局便已经注定了，天下武者际遇难测，这姜玉卿绝对是个天选之子！
可惜了，当初若是打破世俗的偏见，暗中收他做弟子，悉心照料培养，自己一个当世佛门圣师的名头怕是跑不了，入地仙，等到武道盛世来临，求长生也不过分。
一步错，便入万劫不复！
“阿弥陀佛！”
她念出一句许久不曾念过的佛语，她知道，佛祖不会原谅她了！
颓然倒下，经脉寸断，气息全无！
辛卓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爽快，只是觉得平澹如水，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尸体，转身提起凝霜，一步步走向“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