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未干的水迹。
这极富冲击力的一幕让姜悬月当即面部冻结,耳边仿佛出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不知是自信还是三观。
于是他身上原本坚定的“不可能”转眼变成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疯了吗”的自我怀疑。
见他这副瞳孔震颤,失魂落魄的样子,方才被他压了一头的应逐阳顿时心情大好,又牵了几块鱼肉放进嘴里。
“好了,别在意,我都没说什么。”她好言好语地安慰道。
可这件事显然对姜悬月打击甚大,即使被她安慰了也没有缓过劲来,依旧愣怔地看着那处咬痕。
良久,他移开视线,两臂撑在桌子上缓缓抱住头,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生的意志、无颜继续活下去了一般。
“至于吗你?”应逐阳冷漠地瞧着他。
姜悬月声音虚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都干了些什么……”
“行啦,”应逐阳扔了筷子,起身就准备往外走,“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去外面再转转。”
“等下。”
姜悬月即刻阻拦,端起饭碗风卷残云又不失优雅地吃完了自己的饭,又把她剩的那碗也拿过来也吃了,成功清盘后才随她一同站起身:“好了,走吧。”
应逐阳看着光溜溜的两碗饭,心道他胃口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好。
她自小就经常把吃不完的东西丢给他解决,久而久之姜悬月也习惯了一个人吃两份饭,也亏得他运动量够大才保持住了一副好身材。
姜悬月和她并肩出了酒楼,他们在楼上待的时间不短,一楼的客人早就稀稀落落地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些游手好闲之徒还在继续喝酒聊天,牛皮快要把楼顶吹破。
应逐阳无声无息地路过他们身边,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直到走出楼外后才对姜悬月说:“他们不是这里的人。”
“嗯。”姜悬月颔首,“外表和口音更像是南方那边的,但他们说的话又和我们不太一样,我听不懂。”
应逐阳道:“他们的口音我好像有点熟悉,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会不会是宣州附近的地区方言?”
“有可能。”
“说不定是来延州这边旅游或者经商的。”
应逐阳垂眸静静思索了一会,低声道:“也是。”
他们出了酒楼,和街上的人流汇聚到一起,像是一滴水悄然融入到河海之中,瞬息消失踪影。
午后的居民大多都在休息,街道比上午时要安静不少,他们一边闲闲地逛着一边观察四周。
“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生活在这里的人倒还挺安居乐业的。”姜悬月说。
“有点奇怪。”
“可不,扎根在这种荒郊野外,不修几条四通八达的路方便去别的地方采购经商也就罢了,居然还建了这么高的城墙,他们这是在防谁呢?”
“也有可能是防着里面的人出去。”应逐阳话音浅淡,神色却多了几分凝重。
姜悬月脚步微顿:“那事情可就大了。”在上四门之一的上清门管辖地区修了整整一座不知是何用意的城,还没被时无悔发现,背后会隐藏着什么当真难说。
“那我们要不要去找时无悔说一下?”
“不用。”应逐阳道,“时无悔会突然离开,必然是有什么要事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等晚上到了客栈再说吧。”
姜悬月意外道:“我还真以为她是被我气走的呢。”
“……”应逐阳无语地看他一眼,“她要是那般沉不住气,这掌门也别当了。”
“倒也是,哈哈。”
姜悬月晃晃悠悠地路过一个摊子,眼神一转,停了下来。
“师妹,要不要吃点心?”他笑眯眯道。
应逐阳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路边一个摊子上正摆着几盘颜色各异还喷着香的小点心,每一盘都别具一格地设计成了各种花草动物的形状,造型很是精美。
没等她回答,姜悬月就自顾自地走了过去:“老板,你这点心怎么卖啊?”
那个摊子的老板正盖着一件黑色斗篷趴在桌子上午睡,听到他的声音后,身体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
他没有抬头,面容隐没在宽大的斗篷之下,腰背佝偻弯曲,垂首看着点心说道:“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他的嗓音嘶哑难听到了极点,简直比利器划在玻璃上还要刺耳,连姜悬月这般好的脾气听了都忍不住蹙眉。
姜悬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温和道:“那就每款都来一个吧。”
“好的,客官。”
又是一阵听觉的折磨。
姜悬月强行挤出一个客气的微笑,将手伸进怀里掏钱,却在那老板拿夹子装点心的时候目光一凝。
那双手,好像太细腻了点。
光滑洁白,纤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