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约莫出现半月时间。”
她说完伸出手,大致比划了一下淤青和红点的大小。
温岳上前,撩开慕少辞的衣袖,果然瞧见他左手小臂上有一小块青到发紫的斑点,中间也的确有一个红色的小点,一切皆如栖月所言。
明王和温岳俱是心下一沉,真让她说中了。
“既知是毒,可有解法?”明王急声追问,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盯着栖月。
“有是有,不过……”栖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明王心中焦急,见她如此,只以为她要谈报酬,更是不耐:“解毒要紧,烦请姑娘动手,其余一切好商量,务必要将少辞医好,否则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加重,隐含威胁。
栖月扬了扬眉,她本欲提醒他们,待她施针后慕少辞可能出现的反常,让他们先安心,既然明王如此着急,她便不多言了。
她令温岭点燃蜡烛,取出银针在其上烧灼片刻,等银针冷却,开始给慕少辞行针。
她施完一套针法,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的刹那,慕少辞原本红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救人。
常年浸泡在阴谋诡计中,明王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中计了。
栖月打算再诊一次脉,手才伸起,脖子上就传来刺骨的寒意,她斜眼看去,明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匕首,横在她脖子上。
匕首散发的寒意通过颈部的肌肤蔓延进骨骼,真是好久没有人这么大胆了。
“云姑娘你若好生救治,我定然不会伤你,倘若你心怀不轨,那就莫怪我手中的匕首不长眼了。”
无论如何,慕少辞都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他眼前,死在他亲自请进府的神医手上。若非如此,他堂堂明王也不至于自降身段去干这等事。
栖月垂下眼睑,纤长浓密的眼睫遮盖住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
不经意的抬眼,撞入一双褐色的眼眸,通透明晰,那一瞬间她竟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他醒了!
明王和温岳也注意到了。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温岳上前询问,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慕少辞眸光轻闪,看清眼前浑然陌生的姑娘,心中蓦地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恍惚间他竟觉得见到了故人,也对,那人分明已经不在世上了。
“公子?公子?”见慕少辞只是愣愣的盯着栖月,温岳忧心更甚,稍稍提高音量又唤了慕少辞两声。
慕少辞回过神,对他轻闭了闭眼示意自己安好。明王在他醒时就收起匕首,可方才的一切他早已尽收眼底。
慕少辞转眸望向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栖月,忍着喉咙的干涩刺痛说:“多谢姑娘相救,……殿下也是忧我心切,咳咳……如有冒犯之处,在下向姑娘赔不是,姑娘有何需求,尽管开口,在下必定尽力满足姑娘。”
栖月沉默的与他对视,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应时,她忽的轻嗤道:“我想要的大人怕是给不了。”
“本姑娘此来京城是因幼时定下的婚约生变,特来寻我多年未见的未婚夫婿详谈婚约之事,哪料半道就被你们劫了来,坏我好事不说,还明里暗里一通威胁,如今我已是错过时辰,这婚约怕是难成了。唉……真是可惜,我还是很中意他的。”她遗憾的轻叹一声,脸上还配合的流露出惋惜之色。
末了,她话头一转,乌黑的眸子一转锁定慕少辞的脸,调侃着:“怎么你们难道准备赔我一个夫婿?”
闻她此言,慕少辞面上表情微微凝滞,明王脸上的神情也有片刻的皲裂,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说。明王试探的问栖月:“这,不如姑娘将那人告诉我们,我们替你……”找到人讲清楚。
明王话未说完,就被栖月毫不留情的打断。
“告诉你们?让你们拿来威胁我?”栖月反问着,不动声色的把问题踢回去。
毕竟她现在也没打算凭空多出一个未婚夫,但她得为自己入京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明王见她如此不敬,心下微怒,可想到她脾性本就如此,只得安慰自己她还有用,不可失礼。
栖月扫他一眼,将他神思尽收眼底,她挑了下眉,无奈道:“罢了,帮人帮到底,既然给你……这位大人看过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废,万一砸了招牌,回头师父定然要罚我。他的病还需行针三次,我写下药方,你们自己抓药煎服,我明日再来瞧瞧。”
栖月说完,着手收拾自己的银针。
“等等……”明王忽的出声,“既然还需行针,不如麻烦姑娘在府上住下。少辞的病来的异常,而你又是眼下唯一可解他体内毒素的人,若是出府难免遇到意外。”
明王对栖月会否遭遇意外并不关心,但在慕少辞没完全康复前他不可能让栖月离开。
他的打算对栖月而言并不意外,甚至在栖月的算计之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