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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月自后边的小门出府,后巷僻静,行数十步,不远处就是城中大道。
此道一头通往皇宫和权贵人家,一头通往最繁华的集市。
她向集市而去,没走多久,就听见远方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约莫是停在慕府大门处。
栖月转头,瞧着马上人一身内侍服,她知道慕少辞这清闲日子怕是要结束了,接下来这京都应该会很热闹。她唇边漾开笑意,手上轻甩两下腰间荷包的穗子,头也不回的融入人海中。
仁心药铺位于集市中心地段,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药铺,栖月进入集市直奔仁心药铺而去。
远远就见药铺中人满为患,大多是身穿粗布麻衣,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百姓。
进入药铺,宽敞的大堂中人头攒动。几位坐堂大夫跟前都排起长队,抓药的柜子前七八个小伙计忙的脚不沾地,栖月跟在取药的人群后等候,时不时打量四周。
一个包药的小伙计看见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轮到她取药时,刚好是那个小伙计为她抓药。在这买药的大多是药铺的病人,也不乏像栖月这样自带药方的。
她将药方递给那伙计。
伙计拿过药方,动作熟练的抓药,只是在封包时,趁着众人不注意,从袖口取出一张纸一并包入药包,而后自然的将药包递给栖月,又继续去给其他人抓药。
栖月提着药包,结账走人。
出了仁心药铺,栖月没有直接回府,转头又去了附近两三家药铺,同样是递上一张写好的药方,取药付钱,唯独在一家偏僻的小药铺中特意只买了一盒银针。
买完自己想要的东西,栖月准备打道回府。
刚踏出那家偏僻的小药铺,一支箭矢破风而来,直冲栖月面门。她提着东西惊慌躲闪,避开这支箭后拔腿就跑,许是过于惊惧,她竟没有跑去闹市,而是往一旁无人的巷子里避。
“以为这样就能躲过?真是可笑。”射箭之人看着她跑入偏僻的巷子,心中不屑,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偏来自投。
他越下屋檐,紧追而去。这小丫头倒是值钱,竟有人出两千两买她的命,眼看就要到手的银子自然不能这么让它飞了。
他看着前方逃窜的身影,眼中闪过势在必得之色,再次拉满手臂上的弩箭,不等他射出这一箭,长期刀尖舔血练出来的直觉让他往旁侧一避,堪堪避开致命处。
自后方飞来的箭贯穿他绑着弓弩的手,他愤恨转身,充血的眸子凶狠的盯着来人。
看清他的脸,他的眼中有一瞬的愕然,“是他,那个出钱买小丫头命的人。”
“是你!呃……”长剑瞬息间割破他的喉管,将他的话全部封在喉咙里。
栖月察觉到后面的动静,停下脚步,回头一看,都不用她动手,杀手已经被人解决了。
看见她,侍卫立刻收起尚在滴血的长剑,恭敬的退到一位锦衣公子身后。
栖月小心的上前几步,警惕的看着二人。
公子一身月白圆领锻袍,腰间挂着一块通透的玉,手上拿一把折扇,看见栖月他露出温和的笑,看着倒是风度翩翩的俊朗公子。
栖月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很是眼熟,但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尽管心下疑惑,她脸上未露分毫,仍是受惊过度的样子。
他看出栖月的惊惧,和善的开口安慰:“姑娘莫怕,歹徒已经被我的侍卫解决了。”
闻言,栖月大着胆子探头,怯怯的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家伙,在触及地上那人时,她像是又受到惊吓,忙移开视线。
只粗略的一瞥,她就看清那人的伤势,一支箭贯穿手臂,致命伤应是封喉的那一剑,不见其他伤势,下手之人快,狠,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来日定然结草衔环报答您。”栖月面上满是感激,还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对着公子便是盈盈一拜。
“姑娘不用多礼”他忙伸手托住栖月的胳膊,“在下名唤张勉,家父乃是当朝丞相。今日既然撞见此事,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原来是张公子,小女子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只是今日还有要事,小女子这便告辞了。”言罢,栖月提起药包准备离开。
“姑娘稍等。”张勉伸手拦住栖月的去路。栖月疑惑的望向他,袖中手指却暗暗捏紧了本打算用来对付杀手的银针。
“姑娘要去何处,不如我护送姑娘去。”张勉诚恳道,“这个杀手虽然已经伏诛,可难保不会有其他杀手,在下实在担心姑娘。”
“这······”栖月抿唇不语,显然是有些为难,与男子同行于女子名声无益。
张勉看出她因何为难,又道:“在下的马车就停在巷口,姑娘倘若不介意,在下可以捎姑娘一段。”
栖月的视线又落在杀手身上,又仿若触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