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脸肯定的点头,又走进几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公子,听说是半夜打更撞见了女鬼,直接吓疯了。
现在整日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大喊‘不要过来’,‘救命’之类的,还不让人靠近,一有人靠近就丢东西。
今早咱们一来衙门,衙门里那些人都在私下讨论此事。”
他面色惊恐,声音压得极低,小心翼翼问:“公子,这世上真的有鬼怪吗?”
慕少辞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信手拿过桌上卷宗翻看,随口回应:“信则有,不信则无。”
世间鬼神之说究其本不过是心有所求而难得之人为自己漂浮不定的心寻一寄托之处。
只是天子脚下有如此事还是不能轻慢。
他放下卷宗,问温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知?”
温岳摇头:“公子想了解,属下这就去问。”
慕少辞没有反对,继续看起桌上的卷宗。
半晌后,温岳脚步匆忙的小跑回来。
他拍了下心口,深呼一口气,“公子,问到了。
衙门内有一胥吏就住在城南,遭殃的更夫恰好就住在他家附近,这个消息就是他带进衙门的。
属下找他仔细盘问,他说,这件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他瞧了一眼慕少辞,他放下卷宗向他看来示意他继续说。
温岳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城南那边有家商户,靠着经营一家首饰铺子,日子过得算是风生水起。
可后来他们家的闺女遇到了负心汉,毁了名声。不久后,那姑娘半夜悬梁自尽了,等到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僵了。
但是听他们家的邻里街坊私下说,那姑娘平日里就是个刚烈的性子。
起初发现被负心汉欺骗,她二话不说抄起剪刀就往他身上招呼。
哪里是会为了个负心汉寻死的人,而且他们在那夜似乎听见了他们家有争吵的动静,还有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本想着别人家的事他们也不好插手,没想到打那之后,那条巷子里经常半夜闹鬼。
常有人在夜间听见女子悲哭之声,先是那家商户受不了,没两天就搬走。
再后来,那条巷子的百姓都不堪其扰,夜不能寐,甚至夜里都不敢去如厕,最后都接二连三的搬离。
那条巷子就成了城南有名的地方,寻常人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不敢去,就是没想到这个更夫胆子不小,大半夜敢绕道那里。
不过他运气的确不好,可能撞见了什么脏东西。”
慕少辞突然道:“他可记得是几年前的事?”
“他也记不清具体时日,属下根据他所言,推测的时日应该是在我们进京前那段时间。”
他不敢讲出具体事件,只得朝慕少辞挤眉弄眼。
慕少辞清楚温岳不能提的事就是张相摆了皇帝一道那段时间,他敛眸深思,会不会太巧合了。
“等回府后让温岑去暗中调查一下。”
“那何盖?”
慕少辞重新翻动卷宗,“世上早就没有何盖,他现在是我府上侍卫。”
刻意保护反而会让人起疑。
既然换了张脸,换过身份,那就让他跟自己的护卫待在一起,他说他是他的护卫,他就是。
慕少辞将手头的卷宗复验一遍,再一一归档。
忙完今日的事务已过下值时间。
走出房门,衙门内陆陆续续准备离开的人看见他,不约而同的向他见礼。
慕少辞客气的回应他们,再同几位大人寒暄两句,带着温岳回了府邸。
回到慕府,他直奔栖月那处去。
院内一片漆黑,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墙边站了许久。
清凉的夜风调皮的拨弄他的发丝,吹动他的衣袍。
直到温岳前来唤他去用晚膳,他才挪动脚步去了膳厅。
一切都似往常一般,他却觉得少了些东西,说不上的感觉让他胃口大减。
草草用完晚膳,他回了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只是今日神思不属,终究不似往常那般利落。
他将笔放下,端起手边新上的热茶饮了一口。
“公子,属下温岑求见。”
门外传来叩门声。
“进来。”
慕少辞放下茶杯,抬眼看他,“何事?”
“云姑娘今日出府前托属下将此转交给公子。”
温岑取出栖月交给他的纸,双手递上。
慕少辞眼瞳微亮,忙从他手中取过字条。
正准备打开,看见温岑还站在面前,他动作一顿,稍微掩饰了一下欣喜激动的情绪,故作深沉的轻咳两声:“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属下告退。”
温岑不知道云姑娘给公子留了什么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