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大雅,但他的确不大想遇见不该遇见的东西。
郁离乘着秦白月的车回的七月居,回去就看见孟极同人在门口说话,仔细一看,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东都城隍。
她缓步走进了巷子,朝着城隍远远行了一礼,“上次的事说得晚了,但也不至于让城隍你亲自前来问罪吧。”
在白家失踪的小妖后来也没寻到,她问过孟婆,说那些小妖的气息都没了,八成是被人炼了丹,寻不回来了。
城隍还了一礼,摇头道:“某不是为此事而来,长安妖集传了消息,那位姑姑得知了孟极神兽曾去寻她,特意传了信回来,只说了句顺其自然。”
这话他跟孟极也说过,瞧着郁离和孟极刚才的反应差不多,所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哦,原先也不着急,既然那位前辈说了顺其自然,那就顺其自然吧。”郁离对自己到底是不是什么鸾鸟很关心,但却不是眼下最着急的那个。
最关心的还是手头上的事。
话给带到了,城隍便告辞离开。
进了七月居的门,郁离将今日在南市园子所见所闻说给孟极听,尤其是遇到与琉璃镜有关的董九郎一事,她特意说得仔细了些。
有了之前经历,郁离不得不谨慎小心,但又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小心了。
孟极抱着手臂,“你是担心这不是巧合,是和之前一样有人特意将董九郎送到你面前,为的就是让你再次踏入布局之中?”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郁离坐得端正,仔细想过今日整件事情的经过。
请她去园子看伶人表演的是秦白月,请了董九郎的也是秦白月,可偏偏秦白月是那个不会算计她的人。
二十多年前秦白月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她都能愧疚这许多年,郁离相信她即便是自己遇险,也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可除了秦白月,还有谁?
郁离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也许是那个推荐秦白月去请董九郎的人。
“既然有怀疑,为什么不同秦娘子仔细聊聊,起码能知道事情的始末。”
孟极和郁离想到了一处,但它很快觉得想太多不是好事,因为郁离很相信一句话,能者多劳。
于是大半夜,东都的百姓大多该睡得睡了,孟极还在屋顶上飞快跳跃,只因为自己那句仔细聊聊。
孟极四蹄飞快,越过坊墙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一道黑影急速朝南市方向窜去,它几乎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左右它今晚的目的地就是南市。
这几日秦白月很忙,今夜将又将车让给了郁离,索性晚上便宿在了南市的宅子里。
黑影速度飞快,孟极在心里哎呀一声,发了力气去追,却在过了新中桥进入安众坊之后跟丢了。
它找了最高的建筑站上去,朝着四下里仔细查看,除了远处偶尔几声犬吠和醉酒的人声外,并没有黑影的踪迹。
“奇了怪了。”
孟极抬起爪子在脸上扒拉了两下,不死心地再环顾一圈,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又看着天色渐晚,再不去寻秦白月她可就要睡下了。
这么一想,孟极干脆转身,朝着南市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它一走,孟极方才站着的建筑下的黑影里转出一个人来,那人手中抱着一只皮毛发亮的狸奴,一双眼睛幽绿幽绿,死死盯着孟极离开的方向。
“你呀,还是不够小心,说到底它是孟极神兽,即便未成年,也比你们这些野路子强上许多,要方才我不出现,你能脱身?”
说话的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化身为王灼的太华真人,她此刻白皙如玉的手在狸奴的后背上轻轻抚过,看似温柔似水,却让狸奴觉得心中一阵恐惧。
“主人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可不许再犯。”
王灼将狸奴放下,那狸奴瞬间幻化成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郎君,微微垂首谦卑地站到了王灼的身后。
“说说吧,那只镜灵如何?”
“他不肯,还说千里迢迢从西域到中原,他只想报恩。”
狸奴垂着头,它劝了许久,那只镜灵却是一根筋,无论如何不肯答应,甚至还弄出响动,让董九郎将它赶了出来。
若非如此,它也不会半道上遇见孟极。
“报恩?”王灼哼笑一声,“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如此,咱们也不好阻止他不是。”
王灼踱步往前,少顷同跟着的狸奴低声说道:“让那几个盯着点,闲来无事帮一帮镜灵,帮它报恩。”
狸奴应了声是,余光见王灼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它才敢直起身子,它自认为在主人身边的地位不如玉卮元君,可即便是玉卮元君也因犯错被主人关了起来,直到如今还不得自由,今日这一遭,它能全身而退实属不易。
想了想,狸奴朝着院墙一跃,少年郎便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