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俎宰割。
“你……”他声音哑涩。
徐莺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她的刘海湿了，她随意地擦干净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打趣自己，“有点丢脸诶。”
裴闻也意有所指，“不丢脸，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徐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低头看着地板，还是说了实话，“对不起，我还是出不去，对不起……”
裴闻也将她抱在怀里，力道大得让她喘气都难，可正是因为距离贴近，才更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
裴闻也安慰她，“你不用道歉，你从来都没有犯错，所以你不用向任何人道歉，知道吗？”
——这一年来，你躲在暗处、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果你愿意承认真相，或许就不会这般痛苦，可他却无法述之于口。
徐莺把头埋进裴闻也的胸膛，崩溃地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裴闻也，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裴闻也嘴比脑子快，“可你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徐莺破涕为笑，她揉揉眼睛，“真的吗？”
“真的。”裴闻也答道。
“你也一直是我喜欢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徐莺说。
“我的荣幸。”说罢，裴闻也一把抱起徐莺，跨过倒下的门。
他将徐莺放在地上，开玩笑地说：“你腿有点短，我怕你跨不过来。”
徐莺掐他的脖子，威胁道：“我可是幺六零巨兔！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胆子大咯——”
她长高了，她用从前的语句，与他对话，她多么希望他们能回到悲剧发生之前啊。
她一切的反应都像是悲剧的前兆，裴闻也再兜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哑声道：“徐莺，你会再次往后退吗？”
徐莺摇头，她坦白道：“不会了，裴闻也，你是我活着的理由之一，我不想再走了，我好像走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我想停一停。”
她牵过裴闻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了几下，她恳求道：“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