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也点了点头,心中疑惑,裴沉,这是没认出她?
也是,当晚身着男装,发丝皆梳起,额头光洁,而王府中侍女装扮,皆留着碎发,置于两鬓,长一些的,还可修饰脸型。
没认出来就好。孟清也稍稍放下些心来。
陆微言不是说,苏桃与他们是一同长大嘛,那苏桃,不就也相当于裴沉的青梅竹马,她既是苏桃的属下,裴沉,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对她下手吧。
“苏桃呢?”
裴青烈复又问道。
怎么都要寻苏桃的下落,陆微言一个,裴沉一个,可她,是真不知苏桃在哪啊。
“禀世子,奴婢只听从苏桃姑娘的话办事,但她的下落,奴婢的确是不知。”
她继续扮演那唯唯诺诺的婢女形象,好叫裴沉觉得她无用,就此放过她。
哪曾想,裴沉不按常理出牌,“是吗?那你说说,苏桃都叫你干了什么?”
孟清也思索了一番,“嗯……她让奴婢接近陆姑娘,密切关注王府动向,余下的,就再也没有了。”
裴沉:“那你为何趁夜离房?”
不仅裴青烈怀疑孟清也是刺客,就连裴沉,也是这般想的。更何况她还是苏桃派来的,几率更大。
孟清也:“奴婢……奴婢……是苏姑娘!对,是她,约奴婢至后门见面,这才……”
倒也说得通。裴沉见底下女子神情怯懦,说话结结巴巴的,一看便不像什么狠角色,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若苏桃再联系你,必要告知与本世子。”
他对苏桃还有亏欠,可自那日她哭着离开后,裴沉便再也未见过她。
如今,刺客,盗贼是否是一波人,裴沉暂且不知,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沈如琢得手了。
他摸了摸脸颊未消的红痕,心底冷笑,离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
那日,裴青烈甩袖走人,并不代表他就此相信了裴沉的一面之言。
他相继派人盯着沉月阁的动向。
孟清也一直想寻机见沈如琢一面。她总觉得,裴沉此人,不简单。
虽然到目前为止,裴沉一直处于他们的阵营。但正因如此,孟清也才觉更加不能掉以轻心,越是隐藏,越显可怕。
又趁夜出行,孟清也决定,试裴沉一试。
烛都熄灭,沉月阁陷入沉睡。月沉沉,挂夜幕,遥引前路。
自躲开院门外把守侍卫后,孟清也便觉身后有人在悄悄跟着,果然,裴沉并不信任她。
她故意来到后院,停下,抱臂等待。
风吹得盛,飒飒作响,却并未掩藏住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谁?”孟清也质问。
裴沉自夜色中缓缓现身。
“世子……你……”孟清也勾唇,叫了一声。
裴沉冷着脸,目光幽深,似有疑问,“你鬼鬼祟祟的,是想做什么?府上守卫可不是吃素的,小心阴沟里翻船。”
孟清也小声道:“世子,奴婢也不想,只是苏小姐与奴婢约好了,奴婢此行,实乃赴她的约。”
裴沉面色稍缓,“是吗?那苏桃人呢?怎么没见着?”
但下句话,又强硬了起来:“她根本就不会武,怎可能与你约在这紧闭的后门处。”
反正苏桃不在,孟清也想怎么说都行,她答得坦然,“奴婢不知这些,只知听从苏小姐的命令,今夜,奴婢是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的。”
最好是裴沉没了耐心,自己离开。
裴沉:“那本世子与你一道等吧。”说完,他便靠近了些。
孟清也下意识退了一步,她不知裴沉是否会武。但她猜,应是不会的,他跟踪时,脚步紧实踩地,并不像习武之人。
她将手持灯笼向下移了些,垂眸,瞧见裴沉右手紧食指与拇指内侧有茧痕,那是常年持笔之人才会留下的。
奇怪了,裴青烈一个武将,怎么他儿子却是个文弱书生?
孟清也:“世子,你不若先回去吧。”
裴沉以为孟清也终于沉不住气,露出了马脚,便严辞质问:“这么急着赶本世子走,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苏桃的人。”
裴沉之所以会这么怀疑,是因为苏桃一直表现得全身心的信赖他,苏桃的一切心计谋算,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奴婢,却自称是苏桃派来的。加上,那日苏桃大闹一场后,便再未回过他安排的住所,也就是福来客栈。
福来客栈是他暗中布下的产业,塞北一家,皇城一家。
孟清也不慌不忙道:“世子,已过了约定时间,可苏小姐还未来,奴婢以为,她是看到了世子在这,才……才不出现的。”
裴沉面上不承认,心底却隐隐觉得,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