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道:“今夜事多,七郎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去办差吧。”
萧怀晋又握住姜灵桦的手捏了捏,“明日一早我让人送一些补品过来,你好生休养,等这事忙完了,我再过来看你。”
姜灵桦嗯了一声,满眼柔情的望着萧怀晋,“七郎费心了。“
说完,便把萧怀晋送出了院子。
等萧怀晋带着所有的禁卫军走后,姜灵桦才回到屋内。
她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扔给站在门边的侍女,只穿着一件寝衣,脸色阴沉的坐在窗边的檀木小几旁,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都出来吧。”姜灵桦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几个黑影便从房梁上落下,齐齐跪在她面前,“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事大人赐罪!”
姜灵桦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听到她冷若冰霜的声音,和略带怒意的语气,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带头的刺客马上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主事大人恕罪,我等潜进那间青楼时,那南境世子正与一个姑娘在房里行那事,本想着趁机结果了他。谁知刚一动手,门就被方才那个萧大人给踹开了,我等本打算速战速决,没料到他竟发出信号,招来了禁卫军,我等才不得不选择撤离。”
姜灵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说,萧怀晋当时也在红月楼?”
屋内落针可闻,没人敢出声。
萧怀晋是卫国公的老来子,又是与苍越皇后一母所出的嫡子,就连当朝太子见了他,都要称一声小舅父,可以说在尚京城的纨绔子弟中,也算是无人敢惹的角色。
他和那些人混迹青楼酒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猛然听到这些,姜灵桦还是不免心中不悦。
见没人回答,姜灵桦压下火气,又问:“可曾留下什么破绽?”
“不曾。”带头的刺客马上回话。
姜灵桦眼神一暗,嘴角微微一勾,低低地笑了两声,“那就好。”
地上跪着的众刺客听到她笑,顿时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主事大人生气不是最可怕的,反而是她笑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带头的刺客更是连连磕头,“主事大人饶命,我等定当将功折罪!”
姜灵桦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笑得邪魅,那张魅惑的脸上又因为病色的渲染,此时看上去就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幽魂,让人胆寒。
“饶命?你们既然看到了我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还让我怎么饶命?”姜灵桦这才转头,看了地上的众人一眼,“况且,我宣戎国的暗卫司可不是养废物的地方,办砸了差事该当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带头的刺客马上带着哭腔向前爬行几步,“主事大人明鉴,事发突然,我等始料未及,就看在我等效忠多年的份上,再给我等一次机会吧!”
地上的一众刺客也跟着哭喊求饶。
姜灵桦神色一凛,一脚踹翻了爬过来的带头刺客,吓得所有人马上都闭了嘴。
“连个酒囊饭袋都杀不死,要你们有何用?”姜灵桦厉声道:“当初我们千里迢迢随公主殿下前来苍越,难道只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的吗?”
地上的刺客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姜灵桦哼笑,“这些本不该让你们知道,但看在你们跟随我多年的份上,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听她这么说,地上的人都开始不停的战栗。
姜灵桦睨着地上的众人说道:“陛下让公主殿下和亲,最终的目的是要吞并苍越,这次刺杀南境世子就是为了逼反南境王。只要苍越内乱,我宣戎就有机可乘,完成宏图伟业,指日可待。你们倒好,害得宣戎此次错失良机,你们自己说,该不该死?”
“大人饶命,主事大人饶命啊!”
姜灵桦冷哼一声,“你们不死,我没办法交差,要怪就怪自己无能,怨不得旁人。”
说完便给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马上会意,打开房门,几个身材魁梧的护院走了进来,利落的将众刺客按在地上。
“别弄脏了地方。” 姜灵桦最后吩咐了一句,便继续喝茶。
“是,主子!”带头的护院虎子应了一声。
接着几声闷哼传来,几个刺客的脖子便被生生拧断了。
带头刺客见状,指着姜灵桦高声嚷道:“你个宦官之女,果然阴损毒辣……”
还没说完,就被虎子狠狠的将胫骨捏得粉碎,要骂的话也都淹没在了那一口血沫中。
姜灵桦不以为意,这样的话她听得多了,只是轻轻挥了挥手,“抬出去,处理干净。”
“是,主子。”
虎子带着其他护院把尸体都抬了出去。
姜灵桦这才舒了一口气,走进内室。刚到床边,便眼前一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