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侍卫头儿。
她刚刚有点儿自己身世的消息,怎么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心中下定了个决心,白芷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她努力端出和善的笑来,“那天晚上共有几个人?都叫来,我替你们想办法。”
侍卫头儿听罢,露出狐疑的表情,“您?”
白芷太阳穴突突跳了跳,“怎么?咱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就不怕我走投无路对世子爷实话实说?”
这句话算是死死拿捏住了侍卫头儿的命脉,不敢再说一个字,立马起身去叫人了。
而白芷则绕身到房间,从床底下一个长形盒子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刀来。
……
绪如裳是在下人们慌张的吵闹声中醒来的。
起初茯苓告诉她苏元琛不见了,她起身洗漱一番正准备往苏元琛的院子方向赶,却被白芷的侍女传话说已经在颐安堂候着了。
白芷的侍女说她们家主子有要事找她,要她务必立刻前往。
绪如裳眼底压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怀疑之色。
这个侍女应该是刚刚换了身衣服,但她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将怪异的神情敛去,淡笑道:“既然有要事通报,那边去吧。”
侍女听到这句话,似乎是松了口气。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颐安堂内白芷淡定地坐在殿内喝茶。
看见绪如裳来了,虚与委蛇地站起来行了个礼。
绪如裳也不介意,在高座上坐了下来,“找我有什么事?”
转身端起茶盏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一片晦暗之色。
白芷的身上……
也有一股血腥味。
白芷也不绕弯子,简单明了:“我想要夫人同我一起下一趟江南。”
绪如裳压下心底那股狐疑,抿了口茶,“丑奴若想去那便去吧,颐安堂准了,但我没空。”
白芷:“夫人别着急拒绝,我这儿应该有您愿意去的筹码。”
绪如裳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不由得抬眸看了她一眼。
白芷娓娓道来:“当初在太傅府上的时候,我家小姐曾常与一位公子来信,公子总是会给小姐寄一些话本子、小报之类的新鲜玩意儿,可惜了,那位公子后来应征入伍,战死沙场了。”
“那位公子是个江南人,来京城不过是游历学教的,在中秋宴上结识了我家小姐。在他征战前留下来的最后一封信上写道,若他日后出了任何意外,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归我们家小姐所有。”
绪如裳静静地看着她。
白芷又道:“夫人您信么?”
绪如裳没说话。
白芷继续问:“我家小姐曾经心慕这位公子,夫人您信吗?”
她一个劲儿地问绪如裳信不信,仿佛魔怔了一般。
绪如裳皱了皱眉,连忙给茯苓使了个眼神。
茯苓会意,立马屏退了殿内其他的下人。
白芷见状,笑了,“当年的信在我家小姐嫁来武定侯府的前一夜全一把火给烧光了,如今知道具体位置的人,只有我。”
她说的这番话,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绪如裳都不想去探究。
姐姐的事,自有姐姐醒来后自己决定。
至于白芷这家伙摆出一副姐姐早已不在人世的模样,还真是愚蠢至极。
绪如裳挥了挥手,“我都不感兴趣,茯苓,送客吧。”
白芷听到这句话,眼神中划过一抹慌张,睁大眼睛看向绪如裳,“你、你不信?”
绪如裳懒得抬眼看她。
白芷从背叛姐姐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了同太傅府谈条件的资格。
白芷眼瞧着茯苓就要上来请她了,连忙道:“小报!是小报!”
绪如裳依然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神色惊恐地通报:“夫人!二爷殿内七名侍卫……集体自尽了!”
茯苓闻罢双眼蓦地瞪大了几分!
白芷反应倒不是很大,看了眼茯苓,又悄悄地侧眸想要偷瞄绪如裳的反应。
却不料迎面对上绪如裳直勾勾的眼神!
那一刻,她身形浑然一颤!
绪如裳勾唇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吧,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说罢,又特意转向白芷:“丑奴要一起么?”
白芷感觉眼前一阵缭乱,连连摇头,“血腥之地,妾便不去了。”
绪如裳觉得好笑:“小厮只说是自尽,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见血了?”
白芷像是听到什么惊雷霹雳的话语,整个人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站在原地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