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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检查完后,得出了结论。
苏识晴真的失忆了,忘记了关于在老家时候的事情。
“呜呜,我可怜的晴晴啊!”蒋笑趴在她的床边,装模作样地哭嚎。
苏识晴被她吵得又开始头痛了,无奈地拍了下她的手。
“你嚎什么呀,没把你忘了就偷着乐吧。”
她哼了一声,蒋笑瞬间抬起了头,笑得灿烂。
“看样子晴晴还是很爱我的,真好。”
两人正扯皮,苏识晴的手机响了。
她按下接听,对面迅速反应说:“您好,请问是苏律师吗,我是南沿时报的记者,想......”
没等对方说完,苏识晴就挂了电话。
这是今天来的第十通电话了,光听铃声都要烦死了。
蒋笑看到她不悦的神色,问:“晴晴,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啊?”
苏识晴叹了口气:“就跟我老板说的那样,先回老家避避风头。”
“老家啊。”蒋笑点了点头,“哎,那你现在还记得老家在哪吗?”
苏识晴稍微挪了下身子,手指敲着床单:“记得,我好像只是忘了和其他人的社交关系,老家的街道啊房子啊都还记得,但都是空的,没有人。”
蒋笑放心了:“那还好,别到时候迷路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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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识晴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才出院,然而那群想要采访她的记者居然还在等。
她从楼里出来后瞬间被记者围住了,幸好她早有准备,雇了几个壮汉护送她到了车上。
正要开出门时,她松了口气,可车子后玻璃突然发出巨响。
“去死吧!”
一名穿着病服的人朝汽车砸了一瓶矿泉水。
苏识晴眸光暗了下来,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汽车在市区里绕了两圈,苏识晴才回到家里。
小区里有门禁系统,非住户进不来,但她还是怕记者找上门来。所以一进门就开始收拾行李,一刻也不耽误。
怕晚上容易出事,她在第二天刚见晨曦时,戴上鸭舌帽和口罩去了机场。
蒋笑在附近接应她,可当她走到蒋笑面前时,蒋笑愣住了。
“怎么了,戴个帽子口罩就认不出了?”
蒋笑使劲眨了眨眼,看着她说:“不是,你这个发型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故意换的?”
听到她说发型,苏识晴有些奇怪:“没有啊,就随便搞的,我以前没留过这个发型吗?”
“没有,反正我从大一到现在没见你留过,再之前就不知道了。”
苏识晴想从记忆里寻找,也没想起来,但这确实是她早上顺其自然编起来的。
“不过你还真别说,这单麻花辫挺适合你,跟《冰雪奇缘》里的艾莎似的。”
蒋笑做了个类比,看了眼手表,时间快到了。
“要登机了,你去吧。”她说。
苏识晴点了下头。
蒋笑又叮嘱道:“到那里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姐们儿立马飞过去!”
听到她的话,苏识晴心里暖暖的,挥手进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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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河镇是北方的一座普通小镇,过了五一后天气也明显热起来了。
苏识晴到的时候是中午,太阳正毒辣。
阔别八年,老家的风景没有太大变化,无非就是街道两边的房子高了点,多出了一些卖手机的门店。
她记得自己的家在一家书店和照相馆之间的胡同里,但最后只找到了照相馆,隔着胡同的是一家酒吧。
苏识晴走到酒吧前,问门口的服务员:“您好,请问这里原来是个书店吗?”
女服务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把她上下打量了个遍,晃着头:“我之前不在这,不太清楚。”
苏识晴抬头往里面瞧,服务员急忙拦在了她身前。
“小姐,您没事的话就走吧,别挡门口。”
话音一落,后面就来了一个叼着烟的男人,看到拉着行李箱的苏识晴后说:“哎呦,这新来的?小丫头......”
说着说着,他骤然收起了那副轻浮的表情,半眯着眼睛看苏识晴。
服务员瞧见这,赶忙把那男人拉了过去,凑他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男人点了点头,朝苏识晴说了声“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走进去了。
“你别挡道了。”女服务员又催促着。
苏识晴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拉着行李箱拐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走到尽头,她看到了前方辽阔的麦田。
左手边就是她的家,关着大门。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了,忘了是因为什么,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