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的限制都少了很多,可面粉还没精细到这种程度。
她走到谭年年身边,小声的问:“都好几年了,那些面还没吃完呀?”
谭年年笑着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大家都在一起吃饭,我也就看着不够吃的时候,偶尔往三合面里掺和点儿,再就是有人过生日了,我做回纯白面的手擀面,再搭配上那些好菜。
一般的情况下,我是不大动空间里的东西的。
你第一次留给我的那些东西吃得快,不是因为我当时生了孩子,需要营养,不然孩子没奶吃,我就偷偷给自己加餐。
后来用不着了,我就都留着了。
总不能大家都在艰苦奋斗,我们这些被下放的人,反而吃得溜光水滑的,那不是给姨姥爷的弟弟找麻烦吗?”
林雪纯说:“行啊,看来这些年你虽然过了点苦日子,但这脑子长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都知道替别人着想了。
还有这面条,擀得可真好,每一根的粗细都差不多,虽然还没下锅,但看着就让人想吃。”
“想吃我就先给你下一小碗,尝尝味儿。不然等一下大家都回来了,你就吃不下你叫来的那一大桌子好菜了。”谭年年一边说话,一边开始烧水,准备煮面。
添好水,刚要盖锅盖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林雪纯话里的意思,把锅盖一扔,拿着筷子回头对林雪纯说:“林雪纯,你刚才是不是拐着弯的骂我以前没脑子了?
这人谁还没有过去呀,你老抓着人家小时候的那点儿事情说,有意思嘛?”
林雪纯看她好像真有些急眼了,就哄着说:“我这不是变相的夸你现在进步很大,特别值得我学习吗?”
谭年年倒是也好哄,听到林雪纯的肯定后,就转身继续切面条。
一边切,一边说:“这还差不多。林雪纯我告诉你,你不要小看人,每个人都是在进步的。
就拿咱俩来说吧,你出身比我好……呃……算了,这出身半斤八两吧,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出身叫好了。
就说小时候,大家都夸你什么都会,人又懂事,又聪明,还漂亮。说我刁蛮任性,自私自利,一点儿都不考虑别人。
可我早就改了不是,要不然在长安公社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些吃的,我全都留着自家吃,根本就不会掺和到大家一起吃的饭里去。
再说你,现在虽然说是人到中年了,依旧是那么漂亮,那么聪明,可是这个懂事吗?可就有待商榷了。
当然,这完全是因为你日子过得好,又有个愿意宠着你的丈夫。
我估计你要是不开心了,你家里的三个孩子也会组团哄着你吧?
所以,现在就老喜欢挑刺,找人毛病。再这样下去,你可就要成为你们家的慈禧太后了。
林雪纯同志,我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些事情是之前林雪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但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去了港城后,不止罗凯铭宠着她,赖逸晨和吉米他们也都宠着她,渐渐的她就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在说话前去考虑什么话说出来更能让人接受。
之前在江城的时候,因为徐家都是长辈,后来又遇到了那么悲痛的事情,她说话前都会考虑考虑。
现在面对谭年年就有些口无遮拦了,有些关系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而且,谭年年的性格可以接受她的这种没有坏心的刺挠,那当了十多年老师的袁慧可能就未必会愿意接受了。
这样一想,林雪纯觉得今天下午确实有些过于放飞自我了,以后说话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于是,她说:“行了,我这不是看只有咱们这几个人,才这么对你说话的吗。等一下孩子们回来了,我一定好好给你树立一个善良辛劳的慈祥母亲形象,好不好?”
谭年年这才放下心来,这样就行。
她最担心的就是,万一等一下孩子们回来了,林雪纯还这样揭她老底,她以后还怎么理直气壮的管孩子呢。
然后语气放软,说:“不当着孩子们的面时,你要是想刺挠我几句,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话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笑了。
然后两个人就在厨房里一起笑了起来,正笑得开心呢,大门开了,王宏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车把上还挂着两瓶酒。
要不是因为这两瓶酒,在打开门看到罗凯铭的那一刻,他可能就把自行车给扔了。
忍着心中的激动,停下自行车,关好大门,把酒放到餐厅的桌子上,然后才跟罗凯铭左右各撞了一下肩膀,然后才来了个拥抱。
等两人坐下的时候,王宏心中的激动已经平复了不少。
他说:“之前在长安公社的时候,要没有你们出现的那几次,我们这一家人根本就撑不下来。
这要不是好兄弟,怎么可能又送吃喝,又送用的,还给送功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