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窄口袍服的人,低着头,依次在房里站好。
沈玉宁脸色微变,这种打扮,她并不陌生。
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青衣人,头顶戴冠,左右垂下两条碧玺珠子,面白无须,唇红如血。
他一手握着尘拂,一手托着一道明黄色的诏书。
青衣人咳了两声,声音尖细:“还请殿下纡尊接敕。”
殿下,叫谁?
等沈玉宁回过神,已经跪在地上。
青衣人道:“奉今上御敕,朕女沈冲,出宫修行为国祈福逾一十六年,国祚稳固,百姓安乐,皆冲之功德,朕心甚慰,今敕令迎冲回宫,赐住咸安殿,特赐汝封号,号为朝辞公主,钦哉。”
朝辞……公主。
青衣人笑道:“迎新朝,辞旧日,殿下,这可是个好封号。”
她在丹阳观过了十六年,简简单单六个字,一言蔽之。
青衣人笑着一张脸,涂得过白像戏台上的奸角。
“殿下,咱们走吧,现在回去,能赶上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