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难得来。”
薛妃眸色微动,定定地注视她几眼:“那就好。”
闲话一叙,两个人便坐桌对面了,花信端了茶水糕点,薛妃姿态优雅地执杯,抿了一口:“好茶。”
“听闻公主在外修行十六年,回宫可还习惯?见过陛下,皇后了吗?”
沈玉宁道:“还习惯,见了母后,没见过父皇。”
薛妃慢悠悠地道:“是吗?”
她不表明来意,沈玉宁也不问。
两个人静静地喝茶。
就是……喝得有点多。
沈玉宁看她一杯接一杯,手起杯落,一旁服侍的花信也用托盘捂嘴表达惊讶,这位这么能喝?
一壶茶很快见了底,薛妃提了提壶,捂帕尴尬笑道:“公主殿中的茶甚美,本宫一时忘情了,公主勿怪。”
沈玉宁道:“不会。”
花信咽了口口水:“奴婢再去砌一壶。”
薛妃笑笑:“想是这丫头沏茶的手艺不错,正好,眠棠,你跟去学学。”
“是。”回话的是跟着薛妃来的丫鬟,眼瞧十分干练,花信本来还有犹豫,结果被她半拉半拽着走了。
一时寂然,薛妃啪嗒放下空了的茶杯,逐渐收起了笑:“本宫是个直爽人,不兴做那拿腔拿调的姿态,只能挑了个笨办法支开她们,因为本宫想跟公主交交心,说些体几话。”
沈玉宁微愣,踌躇问道:“您要不要……先小解?”
薛妃:“……”
“不必,很不必,这点茶水本宫怎会耐不得。”连连摆手回绝。
沈玉宁:行吧。
薛妃耷着眉毛叹了口气:“唉~本宫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谁都知道公主你在外修行十六年,其实是吃了十六年的苦,堂堂一国公主,过得连平民百姓都不如,那等低三下四的日子,真令人痛心。”
见对面迟迟不答腔,她又问:“公主难道就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沈玉宁实话道:“有一点,但不多。”
“不多?呵呵。”一声冷笑:“公主可真会自我安慰,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母亲就被奸人所害尸骨无存,父亲薄情将你远远地送走,同样是公主,那承天公主过得是什么日子,朝辞公主又待如何?”
沈玉宁看着面前的茶杯:“人各有命。”
“呸!去他的命!”
薛妃猛地激动了起来:“好好好!就算公主你认这个命,那你母亲呢,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宫里彻底消失?”敏锐捕捉到对方脸上一抹迟疑,谁说人心难测,只因没测到点子上:“本宫今日来,就是想告诉公主,您的母亲,那位西域美姬,是被皇后一手所害。”
说实话,从见到人之后,薛妃一直很期待,这位看上去不哼不哈的公主能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料定她只是装得淡然,想想吧,没爹没娘的在宫外吃了十六年的苦,听说还被囚禁过两年,如今又得知亲娘为人所害,谁能不怨不恨!
果然,沈玉宁略略蹙了眉。
薛妃便适时将手伸过去覆在沈玉宁的手上:“好孩子,可怜的孩子,本宫完完全全理解你心里的苦,一切对你都那么不公平,这一切,全是皇后一手造成的,送你去宫外大概也是她向陛下吹的枕头风,你合该找她偿还,孩子,若是你想报仇,本宫可以帮你。”
年轻的小丫头,听到有人愿意帮她报仇,一定会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浮木!
对面仿佛陷入一种沉默。
薛妃心中得意,面上怜悯:“不必害怕,现在只有本宫在,你只管放心大胆。”
放心大胆?
沈玉宁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娘娘,您为什么要帮我?”
当然,只要不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都会质疑其目的,薛妃早有准备:“既然决定要帮你,本宫也不会瞒你,本宫有心要扳倒皇后执掌六宫,所以你和我,我们实则是一条藤儿。”
沈玉宁微愣:“皇后也得罪了您吗?”
薛妃道:“得不得罪的都不要紧,她是皇后,我是妃子,命中注定,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这个理由很真实,很恰当,完全不虚假。
“怎么样?愿意让本宫帮你吗?”她目光炯炯。
沈玉宁摇了摇头。
薛妃脸色一变,拍案而起:“为什么?你怎么如此没有气性!任别人宰割你都可以吗?”
沈玉宁淡淡地道:“娘娘好意我心领了,我在丹阳观清修十六年,大约比人想得开些,如今回宫,只求安稳度日,报仇什么的,就作罢了。”
“想得开?你母亲都被害死了你还想得开?”对方厉声诘问。
沈玉宁顿了顿,点点头。像一棍子敲在棉花上,连声儿都听不见,薛妃咬牙道:“你……!”
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称得上活色生香的脸,也许她答应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