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啊——!来人!救命啊!”
旁边是一处暗巷,叫喊正是从暗巷传来的。
扶陆看向司空真。
司空真道:“去看看。”
扶陆略一点头,旋即使了轻功蹿进暗巷。
司空真看了看自己的腿,难得一丝苦笑。
暗巷中,少女已被逼到走投无路,两边共五六人提着明晃晃的刀堵死了所有的退路。
扶陆很快赶到,与这群人缠斗起来。
少女瞪大眼,此时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紫衣男子,漂亮的凤眼觑她:“走!”
她被甩向巷子口,看到一把刀朝那紫衣人劈去,大叫:“恩人!小心!”
紫衣男子一个旋身,避开了。
缠斗中,提着刀那群人逐渐落了下风,突然两两对视一眼,伸手往袖中撒出一把□□,扶陆一时不察吸入:“你奶奶的。”骂了一句,顿时天旋地转。
司空真回身,以袖掩鼻,一把撑起他的身体,啪啪甩了他两耳光:“撑住!”
扶陆:“啊~”
对面还有四个大汉,那些人提刀而上,司空真带着扶陆避开几下,右腿猛地刺痛,堪堪站住,立刻被看出来,那刀便招招朝他的右腿劈来!
他一避再避,终究被那刀背击中,脱力一软,整个人半跪在地,吸入了那药,意识逐渐模糊,扶陆毫无知觉地跟着倒下。
大汉们居高临下哈哈大笑:“一个瘸子!”
“废物!”
凭借那些人的腰牌,他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也知道该如何阻止他们,过去的司空真善用巧计,兵者诡道,诡谲亦是兵家一环,这一刻,他突然很不甘心,为着不停提醒他残缺的右腿,为自己武力上的不足!
那些人举刀就冲杀过来,绝境!他突然想,逼自己到绝境!不破不立!
司空真扔掉手上抢来的刀,赤手空拳,一边撑着扶陆,那逃跑的少女发出尖叫,也要被追上了!
好得很!
他异常冷静,凤眸细眯近似妖,慢慢地吐露一丝微笑,这些都是他的魔障,是他要破除的魔障!
他要靠这副身体打败这些人!
扶陆被打斗的声音惊得睁开了一天眼睛缝,看到一群黑衣汉子中鲜明的紫衣轮廓,看到一个大汉应声躺在他眼前!
“奶奶的……”与那汉子相视,他骂了一句,伸出两指直插对方鼻孔。
……
再次醒过来,人已躺在国公府的床上。
房里熏着惯常用的香。
记忆逐渐回笼。
他的确赢了!把那群人打得满地找牙。
只有一条腿可用的瘸子赢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
“醒了?”
床头模糊视线映出一个人影,是老医正,老医正正往他的腿上扎最后一针,右腿膝盖被扎成刺猬,老医正板起脸:“这条腿险些就废了。”
司空真淡淡道:“它不会。”
那眸子里一片清明坚定,老医正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太乱来了。
他拢起药箱:“老朽一会过来收针。”
“有劳了。”
眼角余光看到房里另一个人。
他爹。
震国公中年得子,又中年丧妻,使他一夜间成了二毛头,满头华发半黑半白,亦正亦邪。
司空真道:“父亲。”
震国公这两年看着更苍老些,川字深布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深邃依旧,他连胡子都白了一半,一双眼只看着床上的儿子。
这个他穷尽一生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
如今震国公上朝时,还有同僚时不时关怀:“某近偶闻一能治骨疾的神医,可要引荐给老国公?”
这些人每问一句,就像在他的老脸上打了一巴掌。
怎么就会这样?
夜深人静他思念故去老妻,时常觉得无颜去地下见她。
床上的司空真垂眸,他知道自己是父亲花费毕生心血的杰作,现在这杰作不再完美,有了瑕疵,两年来,父亲很少再同他说话。
他也很少找父亲。
只是这样一点伤,父子间突然就生分了。
震国公绷着脸,良久道:“別再胡闹。”
“过几天是清明,”他负着手,硬生生落下一句:“到时候要去祭你母亲。”
司空真躺在床上,听着开门的声音,突然道:“听说姨娘郗氏有妊了,孩儿贺喜父亲。”
门关上了,唯一的一丝光也被挡住。
过不久,扶陆进来了,一进来就跪下。
“都是属下拖累了您。”他自责不已。
“不。”司空真笑笑:“我反倒要谢你。”
扶陆顶着两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