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他回到床上躺着,盖好被子。列奥那多蜷缩在被窝里,被子随身体咳喘一阵阵起伏抽搐。麦蓝试图去开灯,试了几次才想起后半夜公寓是停电的。桌上水壶也是空空如也,一滴不剩。“Fine,”麦蓝感到无奈,她本来准备给他烧点开水泡药喝,“I’ll go and find some drinking water for you.”
她刚准备走开,忽然被拉住手臂,下一刻坠倒入莱奥纳多的胸口。突如其来的吻,使她大脑空白一片。闭上眼,唇齿摩擦之时只感觉头晕目眩。呼吸起伏交错伴随天花板不停旋转,眼前的漆黑也变得五彩斑斓。麦蓝恍惚之间,好像又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金哲他……“Wait,”麦蓝感觉不对劲,起初他以为莱奥纳多只是情绪激动,毕竟是在现在这种场合,但他现在的状况明显不大正常。
“Wait, wait, Leon.”麦蓝费劲儿推开他,莱奥纳多仍然用牙齿在她脖子上刮动,不知道从何时起亲吻变成了啃咬,是她刚刚神思恍惚了,直到脖子开始泛痛才反应过来。麦蓝推了好几遍他还是啃个不停,嘴里哼哼唧唧,甚至开始用手指掐她的腰。
“What’ s wrong with you.”麦蓝有些恼了,一胳膊肘把他怼开,从床上站起,“It’s hurt.Please don’t….”
她这才注意到,莱奥纳多已经完全变样:窗外微弱的月光落在他漂亮的脸上,他眼瞳混沌,龇着牙大口喘气,额头和手臂青筋暴起,浑身一阵阵痉挛般的抽搐。这模样麦蓝见过,在她第一次看见FVV患者发作的时候。
“No way…”麦蓝咽了咽嗓子,意识到自己完蛋了。
莱奥纳多忽然咆哮一声扑向她,将她死死压制在身下。麦蓝殊死搏斗避免,但还是被他咬住脖子,一瞬间肌肤撕裂的痛楚洪水般涌来,痛到她浑身发抖。他这真是恶狠狠的一大口啊。“Help…”剧痛里残存的一丝意识勉强支撑她呼救,但现在正是所有人深度睡眠的时间。
就快彻底丧失意识之际,她依稀想起身上这件外套的口袋里,有一把上了子弹的□□。于是她用最后一点儿力气,将手摸进口袋。
伴随砰的一声枪响,麻醉子弹穿进莱奥纳多的肩膀。几秒后药物弥散,他停止动作,瘫软在她身上。
麦蓝捂着往外冒血的脖子,想逃离这里,最终也昏昏沉沉倒在地上。如果这就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未免太离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