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地点，在京都电视台的一号演播厅里。
这里座位多，足够容纳所有与会人员。
地方宽敞了，竞选才能办得有声有色。
最前排中间位置，杨明辉后背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坐着。
几个台长及其他工作人员围在他的面前，全场就属他那儿聚集的人最多，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在这里，谁才是主心骨。
杨明辉跟几个地方台长有说有笑，林白芙则在旁边陪着，但她全程没有说几句话。
除了脸上带着微笑，聆听几位大佬聊天，或者问问大佬们有什么需求。
反正表现得很谦和，与杨明辉摆出的领导姿态压人，是完全两种不同状态。
每个地方台长与两人见面之后，后有意无意地在心里面将两人对比一番。
选票投给谁，心里面有了计较。
但表面上可一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是不记名投票，此时表现出来，岂不是露馅了嘛。
便导致杨明辉完全没看出来，仍旧自信满满的样子。
等人都来齐了，入场坐好。
杨明辉主持会议，先是感谢各台长百忙之中抽空来京开会，并郑重其事地道：“在此呢，我向大家说一声辛苦了！”
他站在台上，面向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卫华和罗蒙等人悄悄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憋着笑。
这么多届竞选，杨明辉每次都是一个套路，大家早就看腻了，也就是以前没有其他人可选，不然哪能让杨明辉连庄啊。
大概只有杨明辉自己在说这些话时，自认为是对所有与会人员的关心吧。
其他人基本无感，却要强颜欢笑，配合他的演出。
在掌声中，杨明辉的笑容很灿烂。
心里已经在想着这届竞选，又是十拿九稳了。
掌声停，杨明辉坐下，继续道：“下面，我宣读一下竞选纪律与原则，纪律是……原则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不容许掺杂任何人情在选票里面，要根据竞选人的能力、品行进行投票……”
台下坐着的地方台台长们默不作声，这个场合不适合笑，不然他们已经大声笑了起来。
这就跟一个经常违反交规的人，呼吁大家一定要遵守交规一样可笑。
“接下来，我说一下我的竞选宣言，另外两位候选人，等会儿也陆续上台来说一下，说完咱们就开始投票。”
另一位参选的，不是京都电视台的副台长。
副台长没竞选的心思，把名额让给了林白芙。
不然就是杨明辉、副台长再加一位地方台台长。
按照惯例，地方台台长都是为了保证公平充数的。
甚至副台长也是。
杨明辉的竞选宣言很长，三页纸，每页一千二百字，总共三千六百字，念了得有十多分钟。
他在台上慷慨激昂，底下台长们昏昏欲睡。
所有人心里面想的都是：
“能不能快点儿？”
“还哔哔，没完了是吧？”
“烦死了，还说还特么说！”
“快闭嘴吧。”
杨明辉终于说完，轮到竞选的地方台台长上去，林白芙收尾。
后面两人就简短得多，不敢太长，超过领导可不行。
也不能太短，显得对工作不重视。
于是取了个折中，说了五六分钟的废话。
“不记名投票，现在开始。”
林白芙说完，最后接上这么一句，竞选投票正式开始。
本来十分钟内就能完成的事，此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等会儿还要统计选票，宣布竞选结果，新任台长发言……
一个小时，就那样过去了。
每次开会，就跟坐牢似的。
片场，英雄剧组。
李昱刚刚拍完一出戏，这会儿短暂地休息一下。
叮咚。
李昱的手机上，有消息发来。
是雷杰：“还没呢，磨磨唧唧的，我都等得无聊死了。”
李昱问他，开始计票了没。
这都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竟然还没开始计票。
就这效率，放娱乐圈连洗碗水都喝不着。
“林白芙获选的机会大不大？”李昱发信息问道。
“很难说，”雷杰很快回复：“卫台长和罗台长认识的台长有限，还有很大一部分跟杨明辉关系要好，属于死忠吧。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把票投给杨明辉的，所以卫台长和罗台长最终没有跟那部分台长联系。”
“也就是不稳？”
“悬。”
李昱放下手机，他能帮忙的都已经帮了。
最后还是没选成的话，那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