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边的佃户开始耕种了。还说没卖?”
赵怀德一惊,他骗了这里的所有人,也知道这个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原本想着这两天就收拾行囊逃离这里,只是没想到这新主人来得比想象中还快。
眼珠子转了转,赵怀德立时‘义正言辞’道:“三沟镇的新主家来了,又不是说咱们这边的新主家来了,你们慌什么?
实话告诉你们,前两天我还去了一趟田县丞的府上。田县丞亲自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咱们得田绝不可能被卖,我看你们都被骗了。
这样吧,我这就去再找田县丞探探他老人家的口风,看他怎么说。”说到这,生怕别人不相信一般,继续道:“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大可跟我一起过去。怎么样谁愿意去?”
赵怀德这句话,反倒把众人给难住了。他们只不过是跟赵怀玉沾亲带故的普通人,本想着依靠着赵怀玉这点关系,省点赋税,何时去过官老爷的府邸?顿时一个个摇头,向后躲去。
赵怀德就是知道这点,才故意这般说,见众人躲避,气焰更胜,“好,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去,我自己去也行。你们就在这等我的消息吧。”
人群中王二娃忽道:“他要是跑了该怎么办?”
赵怀德心中一慌,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心虚骂道:“跑你娘个腿,老子家当都在这,又能跑到哪去?”
这句话打消了众人刚刚升起的疑虑。正常情况下,这个年代若是没有非逃不可的理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轻易的流亡他乡。
如果田县丞真要收钱不办事,那也是田县丞不是东西,他们还能把赵怀德怎样?最终不过打一顿了事。只是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赵怀德竟敢直接吞了他们的银子。
赵怀德如同一个斗赢了的大公鹅,趾高气昂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宁乡县城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走出去将近五六里的距离,彻底看不到闹事的人群之后,这才撒开丫子狂奔。
“去问县丞大人?我脑子有问题才去问县丞大人。一群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还想困住你赵爷爷,做梦去吧。”
赵怀德一路跑到宁乡北郊,自觉已经安全了之后,这才依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想到自己现在家也没了,银子也没了,赵怀德不禁悲从中来,倚坐着大树,破口大骂:“该死的直娘贼,抢爷爷的银子,爷爷若是知道是谁,绝对饶不了他。”
就在赵怀德骂的兴起的时候,身后的忽然冒出一个轻柔的女声,“赵先生,你这是再骂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