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内宅的诸事,这几日公务繁忙,便不过去了。”
墨翎羽说道,想到三日之后他要接余梦依入府,也正是他的好日子。
这几日自是要养精蓄锐,万不能让余梦依小看了去。
冯氏听人回来传话,心里便极为不解,她一向内宅抓得紧,为何老爷还这般说?
莫非府里要添新人?
这一晚,冯氏没能睡着觉。
第二日一大清早便急急赶到老爷的书房,结果就看到墨翎羽露在外头的手背,脖颈等处都有一块块的红肿疙瘩,看着甚是渗人。
“老爷,您这是怎么啦?”
冯氏心疼,忙去询问。怎么才一晚不见,人就变成这样?
墨翎羽却认为她大惊小怪,“无事,我时候不早要去上朝,你好自为之。”
说罢离开。
“梦依,梦依……”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肯定是女牢头送牢饭来了,好渴,她要先喝点水。
挣扎着爬起来,摸索地到了牢门口,却撞上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
余梦依仰起小脸,睁开了一点眼睛,她知道牢门没有这么近的。
模糊中,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这人穿着殷红色的五爪团龙瑰丽袍服,神光飒然,幽黑的凤眸直直望来,拨云见雾,折射出不可同日而语的凛然光色。
是凤砚。
“很好,……很好,你做了皇……嗯,做了王爷了呢,很好呢。”
余梦依满足地笑了。
她摸索着朝牢门口而去,她要先喝水,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想接下去的路。
“梦依。”
身后传来凤砚的声音。
他在叫她。
“嗯?嗯!我在,我在呢……”
小姑娘小声啜泣着,像是害怕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整个缩成小小的一团,低低地一面答应着一面委屈地哭着。
“是砚哥哥呢。”
凤砚俯下身,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勾起小姑娘瘦瘦的下巴,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是砚哥哥,砚哥哥来了。”
小姑娘睫羽沾满了泪珠儿。
为她擦去这些泪水,凤砚平生头一次体味到何为心酸。
他一直守着的女孩儿,瘦了,穿着脏兮兮的囚服,像被折去了大半性命,连眼神都没有了光泽。
见女孩儿不哭,定定地望着自己,痴了一般。
凤砚连声道,“是我,梦依,你受委屈了,是砚哥哥来晚了。”
女孩儿眼睛终于是,亮了。
蓦地,一股地扑进他怀里,那样强烈,几乎以为是错觉。
小姑娘在他怀里哭得紧了,两只小手紧紧地圈住他。
这种感觉,不但不令人讨厌,反而是给凤砚一种喜欢之感。
他轻抚女孩儿的额发,温柔以极,“乖,梦依乖,咱们这便回家去,好不好。”
女孩儿泪水决堤。
哭着拿手打他,“你还是走了,你是骗子。”
她拥进怀里那一刻,凤砚的心都被她牵系着了。
虽然她的力道不大,却让凤砚心都跟着疼了,连声保证,“以后再不如此了。”
凤砚本以为哄着女孩儿,便慢慢好了,只是怎么都没料到,怀中的女孩儿竟是没了声息。
“啊,肯定是哭累了。”
单大人连忙解释道,不敢说自己一直命令着连水也不给这女子喝。
“哼。”
凤砚冷冷地一哼,凤眸扫过单俊发,眼神冰凉,带着杀气!
“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单大人……好自为之!”
单俊发一哆嗦,眼看着这位小世子抱着钦犯余梦依离开了,转头,他赶紧将此事禀报了首辅大人。
很快收到消息,单俊发才知道,原来圣上那里有所松动,余氏一族的案子有可能会重审,这位余小姐竟已经被皇上下了特赦之令,暂时放人,以观后情。
庭院都是被重新装扮过的。
是二进的院子。
洒脱奴婢,管事婆子……无一或缺。
余梦依沐浴熏香之后,穿着干净香喷喷的衣裙,便由丫鬟服侍着在院子里转,她认出来了,这是她之前租的那间院子,而且用具什么的也都是之前租的院子搬过来的,没有一样短缺了的。
“姑娘,公子快回来了,您先回屋吧,外头风大!”
丫鬟劝了几番,余梦依稳了稳心神,确定自己不会再被抓到大牢时,才恋恋不舍地收了祖母,先回屋去。
她现在已经不渴了。
是很饿。
喝了一点薄粥。
多的,婆子不让她,怕是弄坏了胃。
说是过些时候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