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油价上涨使得经济得到短暂的复苏。但过度依赖能源出口并不能促进经济持续发展。在此期间,他压制媒体和反对派,还让亲信控制越来越多的经济资源。由此,一种以他个人为核心的国家资本主义,新的寡头资本主义体制诞生了。
他曾说过,尽管我们已经做出所有的努力,我们仍然没有设法消除发展中的最大障碍之一,即腐败。
但对很多掌.权者来说,腐败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们实际上默许支持者收受贿赂,纵容贪腐进而换取忠诚。如今看来,他只不过是利用了改革的过程来实现近乎永久的寡头统治与阶级固化。
“过去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现在年轻人崇拜资本主义。一辆马车,两匹马并驾齐驱才能走的更远。如果它们向两个方向使劲 ,马车迟早要被从中间撕裂成两半。”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年轻人不想过和他们父辈们一样的苦日子,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们从资本主义中学到的只有如何消费。这使得人们更加重视物质从而忽略了精神世界。然而我们老一辈却没什么资格批判他们。因为某种信念,我们过去有的,现在也没了。我们生活在一个不确定的即将崩溃的体系当中。未来如何?”
谢尔盖顿住了。似在思考。片刻之后他低声道,“没有答案。”
他又说,一台坏掉的机器。人们不仅不去修理反倒为它能继续运作而沾沾自喜。可这样的情况还能维持多久?总有一天它将带着我们所有人坠入深渊。而我们,”他苦笑了一下,“罪有应得。”
谢尔盖不再说话,只是握紧了列娜的手。过了一会,他又轻声哼起了那支歌。
“改变啊!我们的心渴求着。改变啊!我们的眼渴求着。在我们的欢笑与泪水,和静脉的脉搏中,改变啊,我们等待着改变!”
他们就这样吹着晚风沿着独立广场散步,手牵手,肩并肩。这是第一次列娜有了活着的感觉。如此美好,令人陶醉。可一想到不久后这种平淡的幸福将随着一纸判决结束,列娜又打心底难过起来。
她问他,你后悔吗?
谢尔盖摇摇头。于他而言,他捍卫祖国就如同孩子捍卫母亲。是出于对祖国的爱,而非国家观念。他既非某个贪得无厌的独.裁者的仆人,也不拥护那些虚无缥缈的zheng治理念。
“如果可以,我愿意牺牲自己换取大多数人的幸福。粉碎寡头曾是我毕生的梦想。不过现在不是了。”
谢尔盖望向列娜。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对他说,她会聘请全美最好的律师团队为他辩护。
“但那是不可行的。”谢尔盖说,军队内部有自己的公职律师。由于或多或少涉及到军事机密,军事法院的审理不会公开审理,也不允许旁听。
列娜又说她会尽可能快地再制造一台穿越机送那些孩子离开。而她会留下来,因为这个世界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在。她将继续她的画家事业。只不过不会再为了迎合某些美国人猎奇的品味而去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会再侍奉我不再信仰的东西,不管那称之为我的家、我的祖国或者其他什么。我将用我的画笔尽可能自由且完整地表达自己。*”
“如果孩子们成功了,那么所有的错缪都会被修正。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我会等你。等你出来,我们就在城郊买一座房子。养一只猫或是一条狗。或者都养,只要你喜欢。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列娜动情地说。
谢尔盖没再说什么,只是抱住了她。紧紧的。
暮色渐浓,他们来到一家当地的旅馆要了一个双人间。
列娜怕谢尔盖身上的伤碰水感染,主动提出想帮他洗澡,但谢尔盖实在是过于羞怯。他慌里慌张地躲进浴室并快速反锁上了门。那仓惶的模样让被挡在外面的列娜哭笑不得。
等他慢腾腾地从浴室里出来,列娜正坐在床边捧着新买的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他凑过去想看,列娜慌忙捂住。她很难为情地说她正在尝试写诗。
不过见谢尔盖来了兴致,列娜还是把本子递了过去。
“致亲爱的……”谢尔盖念出了标题。
“不要念出来。”列娜不好意思地小声抗议。
“如果我偏要念呢?”谢尔盖坏笑着,似乎想逗逗她。他继续念道,“世界是满的,月亮……”
“还给我!”列娜伸手去抢。谢尔盖却把笔记本挪到另一只手上。列娜抱住他的胳膊。打闹间,两人双双倒向一旁的床上。
谢尔盖把本子举过头顶,“月亮是苦涩的。这里没有灵魂的欢歌,也没有生命的光亮。”
列娜又羞又恼,直接翻身骑到他身上。谢尔盖还不知觉。
“这里禁止哭泣和悲伤,人们在假装幸福和……”
“相爱”还没说出口,列娜已俯身用嘴堵住了他的唇,进而轻柔地吻着他。
谢尔盖犹豫着。他放下笔记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