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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9 / 11)

显不乐意了。她试图通过种种方式证明谢尔盖的自杀论是错误的,但在追问下最终还是讲了实话。事实是阿廖沙提出想赔钱给帕维尔卡佳不同意。两人随后从这件事吵到婚恋问题上。卡佳责备他三十岁还没结婚让她丢脸,阿廖沙则怪母亲当年拆散了他和他心爱的姑娘,只因她觉得那女孩的条件配不上她儿子。

他们越吵越激烈,阿廖沙索性放下碗筷套上外套就跑出了家门,当晚便从帕维尔家楼顶跳了下去。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而帕维尔又断了腿,要想控制住一个相同体型的成年男性是很难办到的。警察很快便以自杀结了案。可卡佳不接受这个说法。她不认为阿廖沙会脆弱到做出自杀的举动——他那么懂事那么优秀还那么年轻,有大好前途在等着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呢?卡佳坚信一定是有人把她儿子推下了楼,即便那人不是帕维尔。

她边说边走到柜子前弯腰翻找起来。谢尔盖踱步到阳台上无意间朝窗外瞥了一眼,一个手握半人高的手杖的黑袍男子正大步朝楼道口走来。

不好!是真灵媒来了。

谢尔盖和列娜对视一眼:[撤。]

他刚从阳台回到卧室,卡佳就迎上来把阿廖沙的遗物,一双手套塞到谢尔盖手里叫他再重新感受一下。谢尔盖推辞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情,不顾卡佳的拦阻冲到门口。他慌慌张张地换下拖鞋,连鞋后跟都没来得及提就匆匆推门疾步走了出去。卡佳在他身后大喊叫他留个电话方便下次联系。

谢尔盖头也不回地跑到电梯前,此时门开了,他跟黑袍灵媒正好打了个照面。电梯门关上的一刹,他又听到了门铃声。不过这已不关他的事儿了。

“我有什么办法?她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反正我已经尽力了,”谢尔盖摊摊手,“要是她再天天哭,哭瞎了眼也是她的命数。”

万般皆由命。列娜认同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两人仍感慨不已。阿廖沙自杀这件事他母亲要占一半的责任。做父母的如果只把孩子当成可操控的木偶来对待是没办法走进其内心的。他们对孩子的认知来源于自我幻想,而非现实。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孩子真实的样子。

谢尔盖想起列娜有两个孩子便问她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还轮不到我来教育。列娜说,孩子过了三岁会统一送去幼儿园由专门的老师负责,他们做父母的只需要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就行。谢尔盖又问,如果可以再选一次你还会要孩子吗。列娜坚决地摇了摇头。一个死于两大独.裁zheng权下的人又该如何将其从未体会过的自由给予她的孩子呢?

“不过你这几招倒是挺能唬住人。”谢尔盖不免有点好奇列娜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列娜告诉他平行时空的俄罗斯有个很出名的通.灵节目。她筹备画展期间在酒店的电视上看过几眼。

晚上八点他们才回到住处。今天回乌克兰的大巴晚点,谢尔盖在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冻的嘴唇发紫。他一进家门没先吃东西而是又拿来了酒,猛地灌了好几大口。等身体暖和起来才脱掉大衣。

“差不多可以了。”见谢尔盖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列娜直皱眉,她看不惯他这样子。她问他,买酒的钱攒起来租个正经房子住不好吗?何必天天冒着被辐射的危险蜗居在切尔诺贝利。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少管我。”谢尔盖粗声粗气地说。猛然间意识到之前他就是这么得罪了列娜,急忙放软了态度:让我再喝一点吧,就一点点。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列娜才不信他的鬼话,但她能感觉到谢尔盖有心事。于是问他是不是还在想阿廖沙的事情。

“我很高兴他得到了安息。”谢尔盖干笑两声,举起酒杯放到嘴边。

“他安息了。那你呢?”

谢尔盖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放下酒杯,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

“我能怎么办?就这么活呗。”他垂下头,唇边挂着干涩嘲弄的笑。而这样的笑常常是不真实的,它可能是愤怒、痛苦和无奈的混合体。无论谢尔盖心里是怎么想,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豁达。

列娜在谢尔盖面前站定观察起他来:面色酡红,显然是有几分醉了。此刻他体外的那层光圈似乎更加黯淡了。也就是说,当一个人的内心汇聚的负面情绪越多,人体光辉就会变得更暗更浑浊。个人能量也会随之降低,吸引到的事物的能量也更低,俗称走霉运。列娜开始怀疑是不是谢尔盖的频率太低了才会看到鬼魂形态的她。

列娜劝谢尔盖,无论是难过,愤怒,还是怨恨,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总要比憋在心里强。但谢尔盖拒绝承认他现在很痛苦。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正在遭受巨大的苦。

列娜很认真地对他说,你已经感知到了你的情绪却拒绝承认,它就会一直在你身边徘徊。但如果你接纳了它,它便会化为情绪的一种,由你掌控调节。每样东西能有存在的理由,世间万物也都具有双重性。譬如男人和女人,阴和阳,得与失,善与恶,快乐与痛苦。产生负面情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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