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柳芽儿正在黄兰的住处做女红,而晶珠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说:“主子不好了。”
柳芽儿给凌云使了个眼色,凌云不动声色的将门倚了上并关严。
黄兰问晶珠问:“怎么了?”
晶珠喘了口气说:“大理寺抓人了。”
黄兰糊里糊涂地问:“这什么跟什么啊!”
柳芽儿却是听懂了问:“是赵王还是荣王?”
晶珠激动的说:“是荣王府。”
柳芽儿问:“为什么?”
晶珠说:“传胪取士之后竟然有学子跑到学政去状告礼部侍郎郑越然在春闱考场涉嫌舞弊,泄露考题,有人用不正当手段得了贡士。”
柳芽儿心想如果贡士的资格是作弊得来的,那殿试的资格当然也是假的。
黄兰一脸茫然地看着柳芽儿,而柳芽儿对黄兰说:“你不在御前不知道,这礼部侍郎郑越然是荣王的女婿,而且这次主考监考的王公中就有荣王次子刘晗。抓了人估计是要审上一审,但不一定就会判罪。”
黄兰努力地理清了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问:“可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柳芽儿想了想说:“荣王的手下参将多驻守西北,而西北打仗多靠的河南河北粮食还有江浙蜀地一带的税赋供着,而这些贡士大多来自这些地区。
这些地区的民众早就被荣王的军队索要过多军饷的贪婪惹得民怨沸腾,如今又沾上了科举舞弊,算是把这半壁江山彻底给吃罪了。
如果说荣王之前的屡次正饷只是得罪了乡民,这次舞弊就是把士子和读书人也给得罪了。”
黄兰反应过来说:“而这些本就对荣王不满的士子,如此一来一旦他们进入朝堂,势必会对荣王不利。”
柳芽儿对黄兰说:“如果这次陛下秉公办理还好,怕就怕陛下假意偏袒,那就是越保越糟。
读书人以治国齐家平天下为己任,忠君爱国是最基本的,一个手眼通天干涉科举还能威胁皇帝的人,恐怕就成了全天下得尔株之的逆臣了。
如果荣王肯断臂求生舍了刘晗还能保住自己的名声一二,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荣王不肯誓保女婿和儿子,哼哼~
左右荣王都要失去半条命否则不得罢休。”
含光殿
郑清漪急匆匆的找到皇后,韩晴拉着她来到内室。
郑清漪压低声音跟韩晴说:“妾听闻大理寺把荣王次子刘晗给抓了?”
韩晴安抚对郑清漪说:“抓了反而是好事,趁着事情还没有发酵出来,把人先扣下慢慢审问然后再慢慢转圜,如果放任不管一旦外面闹翻了天就不好收拾了。”
二人在内室坐下,郑清漪心里有一些发冷地说:“那…那当年的事会不会…,而且郑越然是妾的堂哥,拔出萝卜带出泥可怎么办?”
韩晴面容严肃地说:“什么当年的事?没有那件事。”
郑清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将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嘴上是这么说,但韩晴心里懊悔父亲当年就不应该帮郑邰,她知道郑邰的举人是顶替了别人,而进士科的时候也是靠泄露考题考上的。
这陈年往事要是被挖了出来可如何是好?而且她还不知道父亲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功勋派的元老这些年作威作福,只差一个宣泄的缺口,一旦决堤,那就只有崩溃一个后果了。
想到这里韩晴的头很痛。
翌日柳芽儿接到了家里传来的信件,是父亲柳卯邮寄来的。
柳芽儿打开信封,上面写着方正县县令郑邰被逮捕而自己则收到了通传。
柳芽儿拿着信心里忐忑,郑越然是郑邰的侄子,是郑国公次子郑昌的儿子。
看来大理寺的调查已经挖到了郑邰。
而朝堂之上更为混乱
翰林院的编修和学士们已经坐不住了,纷纷上奏章弹劾荣王。
荣王戎马一生,文官的这些弯弯绕他是理不清的。
而此时的刘弘却格外淡定,在一片争吵之中怡然自得。
郑贵妃已经在宣政殿前跪了两天,当然刘弘没搭理她。
福寿宫
柳芽儿给崔太后请安说:“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崔太后看着柳芽儿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柳芽儿说:“妾给娘娘做了一个抹额,刚刚做好熨烫了一遍,想着给娘娘试一试。”
崔太后打量着柳芽儿说:“那你过来给老身带上吧。”
柳芽儿说:“是!”
柳芽儿走过去轻手地将崔太后鬓边的首饰摘下交给晶莹,然后给比量着抹额的尺寸。
崔太后说:“贵妃还没起?”
柳芽儿说:“方才妾路过宣政殿时,远远地看见贵妃娘娘还在跪着。”
崔太后笑了一下说:“皇帝这是